黑暗中的生命力——梵高 文娛

我常常在想:藝術所帶給我們的感動究竟是什麼?是畫布上的絢爛色彩嗎?是高超的繪畫技巧嗎?還是獨特的藝術風格呢?最打動我的,是那些用自己的生命在畫畫的藝術家。文森特‧梵高(Vincent van Gogh, 1853-1890)就是其中的一位,他對於生命的熱愛到一個程度會讓觀者為之心痛,因為他是那麼炙熱地想要去擁抱生命,拼盡全力地想要在黑暗中留住一絲希望。

曾經夢想成為一名牧師

梵高這個名字家喻戶曉,但很少人知道他曾經的夢想,竟是像祖父和父親一樣成為一名牧師——他希望這一生是為信仰而活,幫助更多的人可以認識上帝。可是,他幾次想要申請神學院,卻屢屢落榜。那一段時期,雖然遭遇挫折,但他仍然對信仰極其狂熱,利用空餘時間翻譯過《聖經》,也做過牧師助理。後來,他得到一個到比利時的一處礦工區做牧師的機會,他終於可以離自己的夢想更近一步了。

付出一切所有只為助人

但當他每天親眼看到那些活在底層的勞動人民,為著生計而冒險拼命的時候,他的內心被這種巨大的反差強烈衝擊著。他覺得信仰不應該只是每個主日站在講台上說道理,而是應該把上帝的愛實踐在現實的生活中。於是,他開始脫下牧師袍,和礦工們一起工作,每天從頭到腳都佈滿煤灰。同時,他幾乎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給予比他更有需要的人,甚至連他自己住的屋子也讓給了流浪漢,而他自己則搬到平民窟裡居住。這讓人想起耶穌基督描述祂自己所說,「狐狸有洞,天空的飛鳥有窩,人子卻沒有枕頭的地方。」(《馬太福音》八章20節)如同耶穌被當時的宗教領袖摒棄,梵高後來被教會開除,理由竟然是因為他太不像一個牧師,看起來和一名普通的礦工沒有一點分別。

從不被理解到轉向藝術

周圍的人不理解他為什麼要為了幫助別人,反而連工作也丟了。許多人嘲笑和譏諷他,認為他是沒用的、邋遢的、奇怪的人。之後的一段日子裡,他陷入了深深的沮喪和痛苦裡,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我連一個牧師都做不好?」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別人眼中是個一事無成的失敗者。由於現實生活的壓力,他不得不來到巴黎投靠當時在做藝術經紀人的弟弟。那時,27歲的梵高才開始接觸到繪畫,並且從此就完全沉浸在迷人的藝術世界裡。

梵高早期的繪畫風格,曾模仿過另一位印象派畫家秀拉的點描畫法,就是用點的形式作為筆觸來繪畫。秀拉筆下的光啟發了他,原本只會用暗色調的梵高,他的生命忽然從絕望的黑暗中出現了明亮的光彩。與秀拉安靜的筆觸不同的是,梵高所畫的點是跳躍的,是有生命力的。同樣的元素在兩個畫家的筆下卻有著各自完全不同的詮釋,就好像是不同的歌手演繹同一首歌曲,卻帶著各人獨特的風格,因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對生命的不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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