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和好的美麗風景

在筆者以往觀看過的影片中,《阿甘正傳》所藴藏的屬靈涵義,是最值得探究、發掘、與大家分享的。

羽毛的啟示

電影的開頭和結尾,都以一片隨風飄揚的羽毛,寓意人的命運似乎捉摸不定(有許多的偶然),但其落點又似乎有一種命定(命運中的必然),留給觀眾巨大的想像空間。

阿甘傳奇的一生,好像全是偶然──偶然遇見珍妮、偶然參加越戰、偶然成為英雄、偶然與珍妮重逢。但在阿甘的內心,永不改變的愛、永存盼望的等待,又使一切的偶然,悄然錨定於一種必然:終於等來了珍妮的回歸!

珍妮亦然。她的一生都在流浪漂泊,但她靈魂的歸宿,最終無法脫離愛的牽引──死後安葬於家鄉的樹蔭下。
丹中尉英雄夢碎,從沉淪中回轉,重獲新生。他的人生軌蹟,也在偶然與必然之間,穿梭前行。

我們相信,人生看似被風吹動,其實都被恩典托住。

暴風雨之後 丹與上帝和好了

那天晚上,暴風雨來襲。漆黑的海面上,只見阿甘的捕蝦船,被狂風巨浪劇烈地搖晃顛簸。此時,帶着殘疾身體的丹中尉,正在東倒西歪的桅桿頂上怒吼,如同雅各在雅博渡口與上帝摔跤。他與上帝生氣很久了。他在越戰中失去了雙腿。身為軍人,他寧可戰死沙場,成就他軍人的榮譽,也不願餘生與輪椅相伴。他無法接受自己變成廢人的事實,屢次質問阿甘為何不讓他死在戰場。他把心中纍積的怨憤,藉着颶風向上帝噴發。此時海上的風暴,恰似丹內心的風暴。丹無法理解上帝為他預備的道路,就像約伯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要遭受大患難。上帝似乎從不拒絕人向祂問難。祂願意聆聽每個人的哀聲。

正如與神摔跤後的雅各成了得勝的以色列,暴風雨後的丹也獲得了新生。上帝曾在旋風中和約伯說話,影片卻沒有交代丹心中的風暴如何被平息。然而這場風暴毫無疑問地成了丹的生命轉折點。「你救了我的命,我還從未謝過你,」丹對阿甘說。從丹的口發出感謝的話,在丹的一生中,這是第一次。他的苦毒、怨氣、自憐、不平已隨風而去。話音剛落,丹躍入海中。沐浴着明媚的陽光清澈的海水,他快樂地暢泳,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這組鏡頭明明寓意着丹受洗重生歸入基督。喜樂是蒙恩的最初果子,也是靈魂救贖的明顯標記。伴隨着明亮的畫面,我們聽見阿甘的旁白:「從那天起,丹與上帝和好了。」

不再逃離 珍妮最後的安息

我想我們一定不要忽視旁白。有時旁白比實際的對白更重要。耶穌受洗後,從天上有聲音說:「這是我的愛子,我所喜悅的。」這是上帝親自作的旁白。每個看過影片的人,可能都覺得阿甘是個儍子。但阿甘能說出「從那天起,丹與上帝和好了」這句話,足以證明阿甘能看見一件事情的本質。當他認定珍妮是他的女孩,他的心意就不再改變。無論珍妮多少次離開他,在外面如何放蕩,只要她回來他身邊,他永遠在等她。

在影片的尾聲,阿甘用詩化的語言,為珍妮描述戰場上雨後的星空、日落的景觀。這令珍妮吃驚不小。也許直到此時,珍妮才真正意識到阿甘的屬靈生命,遠比她想像的更深邃、更成熟。即便在最艱苦黯淡的環境裡,阿甘的眼睛仍在注視着天地之美。「我愛你!」珍妮不無感動地說道。這是珍妮從童年至今,第一次對阿甘說「我愛你!」

過去她一直在逃離。她曾對阿甘表示:他們兩人的人生在不同的軌道上。但她現在要和阿甘同走天路。她與阿甘和好了,也和上帝和好了。和好的圖畫是完整的。她的過去雖然破碎,但是現在修復了。過去丟失了愛,現在知道她是被愛的。她也恢復了愛的能力。她在阿甘完全的愛、上帝憐憫的愛中安息了!她留下的兒子,陪伴阿甘,繼續前面的路。

羽毛再次飄起來,飄向遠方,無論到哪裡,總有恩典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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