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
文/李碧如

《暗戀桃花源》是台灣劇場導演賴聲川的名作，我曾欣賞的是2007年的香港版，轉眼間，原來已近十年了。最近賴導演獲光華文化中心邀請，來香港作演講，講題是《台灣的創意奇蹟──回顧奔放的80年代》。

賴導演的演講很精彩，他講到當年大家都一無所有，所以也一無所懼地肆意發揮創意，一班好朋友如侯孝賢、楊德昌等，就那樣自由自在地天馬行空地創作，結果無論是劇場、是電影或是音樂，都創出了一片天地來。

一邊聽他講著台灣的情形，一邊不禁想起香港和中國大陸，八十年代時，兩岸三地其實都是創意奔放的年代。那時，文革已經結束，社會氣氛相對寛鬆，香港的娛樂事業前所未有地蓬勃發展，影響了整個亞太地區的流行文化；而中國大陸也冒起了許多新銳導演，敢作各種嘗試，真有百花齊放之貌。再想得遠一點，當時全世界大部分國家都歌舞昇平，各種各樣的文化藝術都有機會展現。

為什麼八十年代如此美好？回家路上，不禁苦苦思索起這個問題。也許，是因為二戰已遠，戰後嬰兒潮已長大成人，他們在和平年代有機會接受良好教育，社會政治經濟相對穩定，讓人們有閒錢閒情去享受生活，文化藝術自然乘勢而起，奔放的創意也將人們的視野帶得更遠。

更重要的是，賴導演在演講裡再三強調，那是個沒有框框的年代，沒有創作的限制，沒有「這不許那不行」的指令。這種自由的氣氛，讓創作人有空間聆聽自己的聲音，有勇氣去尋找自我的定位，以致人人都能放膽尋找新的道路，所以創意才能奔放迸發，結果纍纍。

誠如賴導演所言：「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年代，就是什麼都有可能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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