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精華: 密契爾女士與《飄》(Gone With the Wind)

2014年5月
文／畢珠

輕蔑地對身旁那位相貌平庸、個子矮小的女士說：「小姐，妳也是作家嗎？妳寫什麼呢？」

「先生，我只寫小說。」那位女士禮貌地回答。

「我曾有三十幾本小說問世，妳呢？」匈牙利作家驕傲地問。

「我只寫了一本，先生。」她仍是和顏悅色。

「一本？那叫什麼呢？」他更看不起她了。

「叫《飄》，先生。」

匈牙利作家聽到之後，馬上昏厥過去。

《飄》出版於1936年，由瑪嘉麗‧密契爾（Margaret Mitchell）女士所著，被喻為美國最偉大的小說，內容主要反映美國南方的民眾，對「南北戰爭」的感受。女主角郝思嘉的經歷，貫穿了錯縱複雜的人物脈絡，帶出了一幕幕悲歡離合，唱出了一首首生命之歌，描述了一段段刻骨銘心之情。在南方人的眼中，「南北戰爭」是殘酷的，它奪走了他們的安逸生活、至愛親友；破壞了他們的社會秩序、優良傳統。「北佬」們解放了黑奴，卻沒有真心地接納他們，黑人不再是奴隸，但社會地位卻沒有提高。「南北戰爭」消除不了種族的鴻溝，「解放黑奴」的偉大理想，消除不了人性的自私和驕傲。

郝思嘉代表了南方婦女的銳變，在一切隨風而逝之後，她們的男人不是陣亡，就是因失去了精神支柱、無所適從，她們必須挑起生活的擔子，在驚濤駭浪的沖激下，很多都像郝思嘉一樣，在傳統道德與功利主義間掙扎徘徊。女主角有三次婚姻、兩段愛情，她對愛她或她愛的人，全都不了解，最後才發覺，她所愛的希禮，是經過自己幻想包裝的「偶像」；她的丈夫白瑞德，才是她真正的愛人；但覺悟太遲了，白瑞德已決定離她而去。本書的尾聲，是郝思嘉在人生的低谷裡，沒有失去生存的勇氣，到底「明天又是另一天！」

《飄》被改編成電影《亂世佳人》，於1939年正式公映，當時轟動世界，至今歷久不衰，使《飄》的故事深入人心，人們對作者密契爾女士，反而認識不多。密女士生於1900年，一生都在餓狼陀(Atlanta)度過，曾進入神學院，後在史密斯大學讀了一年。1922年開始在報社上班，四年後因腳踝受傷而去職，此後以十年時間，安靜在家撰寫這部曠世名著。

當1936年《飄》面世後，第一天即售出了一萬五千本，六個月內售出了一百萬本，瞬息間洛陽紙貴，使這位寂寂無聞的女作家，一舉成名天下知。當別人問及密女士，為何能寫出這樣成功的文學作品時，她總是笑著說：「這是上帝神秘的恩典！」因此她沒有因名利雙收，而改變她的簡樸生活，直至 1949年車禍喪生時，仍是住在五間頭的小公寓裡。

其實電影《亂世佳人》，只概括了《飄》三分之一的內容，正如郝思嘉的三個孩子，只有美藍一個在銀幕上出現，因時間的關係，很多生動有趣的精彩情節，都被刪減剔除。因此欲窺《飄》的全豹，最好還是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