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精華: 《安娜•卡列蓮娜》之卡列寧

2015年7月
文／安瑩

在俄國大文豪托爾斯泰的著作中，《安娜‧卡列蓮娜》是他三部經典名著之一，除了被翻譯成多國文字，更被多次搬上大銀幕。然而，無論是電影或書評，大都專注渲染安娜與弗龍斯基的浪漫愛情，對書中其他的情節及人物，只是輕輕帶過，令人猶如以管窺豹，只見一斑。《安娜‧卡列蓮娜》，是一部近20萬字的洋洋大著，人物多不勝數，故事錯綜複雜；兩對主角平衡雙線發展，內容豐富、意義深刻，又豈只安娜那任情任性的愛情。深願讀者親自閱讀這部名著，領略其中寶貴的意義。現在，就先看看安娜的丈夫─卡列寧。

◎安娜姑姑‧以計迫婚

在書評和電影中，卡列寧常被鞭撻為「虛偽、冷酷的官僚」，但托爾斯泰對這個人物，不但用了寫實的手法，描述他內心的掙扎和行為表現；對於這位無端受害的丈夫，還傾注了深厚的同情。

卡列寧從小父母雙亡，由身為朝廷重臣的叔父，收養了他們兄弟倆。他從小篤信基督，以《聖經》的教訓為生活準則；在中學和大學畢業時，都獲得優秀獎章，還在叔父的幫助下，立刻走上顯赫的仕途。從書中對他的描述，他應該是位有見地、有魄力，正直而務實的政府官員。

當他擔任省長期間，城中一位富有的貴婦，把姪女安娜介紹給他。他雖然愛美麗的安娜，但因與她的年齡差距頗大，而舉棋不定。安娜的姑姑卻使人向他暗示，他已傷害了安娜的名譽，應該向安娜求婚；就這樣，他娶了安娜為妻。正如卡列寧一向行事為人，他認真地對待這段愛情，全心全意地愛安娜，因她而感到滿足。他們夫妻平靜安穩地度日，直至弗龍斯基出現，熱烈而不擇手段地把安娜追求到手，令他們的家翻起驚濤駭浪。

◎寧願挨打‧恪守道德

當安娜向卡列寧透露：「弗龍斯基是我的情人」時，幹起公務來精明又細緻的卡列寧，顯得手足無措。他本來就不太懂得表達感情，書中這樣形容說：「他心中有一個匣子，裡面裝著他對家庭，即對妻子、兒子的感情，他把這匣子蓋得緊緊的，並且上了鎖，還貼上了封條。他本來是一個關懷備至、體貼入微的丈夫和父親……」但實際表現出來，既生疏又冷淡。

當他知道妻子紅杏出牆，心中痛苦地掙扎，他想與安娜離婚，甚至希望安娜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保存他在上流社會的顏面。然而，《聖經》的教訓不斷提醒他，當安娜與弗龍斯基的女兒出生，安娜以為自己快要死了，要向丈夫懺悔；他以基督徒的寬宏大量，原諒了妻子，甚至原諒他的情敵。當妻子不知悔改，與弗龍斯基私奔，他遵從基督「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的教訓，默默地承受一切的痛苦，又親自教導兒子讀《聖經》，希望兒子成為敬虔的基督徒。他知道弗龍斯基與安娜的激情，不會長久；他不願意與安娜離婚，斷絕了她回頭之路。然而，事情比卡列寧想象更糟糕，安娜竟以自殺，來為她的婚外情劃上句號。最後，卡列寧以愛心收養了安娜的女兒。他的仕途被安娜的醜聞牽累，徹底被毀了；但他在基督裡的靈性，卻不斷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