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條魚從帕拉馬打河順流而下,經過奧林匹克公園之後,右轉游入Homebush灣,在東岸登陸,這裡有一家臨水的餐廳,人們喜歡在此相聚,高談闊論一些不着邊際的話題。魚因為偶爾聽到他們之間的討論還有一點意思,所以一有空就過來湊湊熱鬧。其實他如果一路東去,或可游出悉尼港,由曼利岬去到南太平洋,那麼他後來的餘生就會被完全改寫。
構圖是個哲學課題
話說魚到底聽了什麼,使他感覺有興趣呢。說起來實在很偶然。那天天氣很好,天上的白雲一簇一簇地飄過。魚正在獨自啜飲着他的卡波契諾,忽然旁邊那桌的兩位客人說起拍照的事情。「這幅構圖好」,其中一個說道。在魚看來,構圖是個哲學課題。當畫面中的景物處於最佳位置時,效果就達成了。
一條魚和他的朋友
後來魚和他們成了朋友,經常在這裡喝咖啡聊天。他們無所不談,但魚從不問他們叫什麼名字。只是自己稱他們一個為牛,一個為馬。這可能是魚對人類的嘲笑:他們一生只會做牛做馬。
有一次魚問他們一個問題:什麼是智慧?魚發現他一生閒游,竟不知自己的歸宿,就覺得茫然。他認為自己需要有智慧來明白世間的事。他雖然用牛馬稱呼人類,但據說有一種人被稱為神的兒女,他們能參透萬事,是不可小覷的。
有智慧和沒智慧
「做該做的事,不做不該做的事。這就是智慧。做不該做的事,不做該做的事,就是不智慧或沒智慧。這是本人活了大半輩子,才剛剛了解到的。因為這後半句,說的就是本人,年輕時就是這樣的。」牛先生看起來牛高馬大,言語卻是有條不紊。
「或許這便是定律,有智慧和沒智慧,從此就分明了」,他又補充道。
這時魚突然想起一個人的名字,叫什麼「行止」的,人若知所行止,行所當行,止所當止(停止?止步?),「做該做的事,不做不該做的事」,這人實在是聖人了。
但魚看世人,做不該做的事,不做該做的事,倒成了常態,連他自己也是如此。所以保羅才說:「我所願意的,我並不做;我所恨惡的,我倒去做。」保羅說他心中有兩個律的爭戰,一種是順服神的律,一種是順服罪的律。他說要靠基督才能得勝。
回家和出走的選擇
「智慧使人能夠看到主題」,這時馬先生也開腔了:「世事紛擾、人來人往;一代過去、一代又來;世代有所不同,主題卻是一個;人有一生,也有一死;知自己無知,方為真知;謙卑己身,必有大利。」
魚覺得有點蒙:「什麼是主題呢?」
馬先生說:「主題就是回家。」有一個牧師認為:人的處境只有兩種,一種是回家,一種是出走。沒有回家的,就是出走的,就像「浪子回頭」故事中出走的兒子。他的人生就是出走和回家的選擇。所以,你或者在家裡,或者在外面。你選擇在哪裡,才算智慧?
知道自己一無所知
此外,真知就是知道自己一無所知。蘇格拉底的洞見,給人類立了典範,叫人不要自以為是,自以為聰明。有一個人說,他讀了30年《聖經》,最大的發現是,原來自己很愚蠢。知道自己愚蠢,所以才需要智慧。智慧是要讓你看見一切事物的本質。你生活在西方社會,享受一切西方的美好,卻不探究這美好的根源,這不合常理。有一個人做了一件美事。他的名字叫羅素·柯克(Russell Kirk),他寫了一本書叫《美國秩序的根基(The Roots of American Order)》,刨根問底,告訴世人這個根基的緣由。很多人為了知道更多,就去讀神學。但是彼得跟了耶穌三年,差點沒畢業。直到他在加利利海邊三次回答耶穌「愛」的提問,耶穌才給他頒發了榮譽證書:「你餵養我的羊。」
魚覺得今天聊了很多,一時還不能完全消化,就約定他們下週再會。趁着漲潮時間,他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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