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倫樂: 我家兩個小寶貝 澳洲 2023年10月

窗外,幾分玄幻的閃電,稍縱即逝,彷彿不真實。隨之而來的轟隆隆響聲,若隱若現,從遙遠的天際滾過。

「媽咪!那是雷嗎?」貝貝在她房間喊着問。青春期的女孩兒都這樣麼?成天躲在自己睡房的世界裡「沉醉不知歸路」。

「應該是吧。我也正聽着出神呢……」

這樣的雷聲,吞吞吐吐,像一個欲言又止的人,讓你感覺不確定。

這樣的不確定,就像此時我恍惚的心情。

我兩個小小的寶貝,現在都長得比我還高了。這是怎樣悄然發生的呢?

春雨,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來,為我此時的心情伴奏。

坐在大寶床上,慢慢整理床邊書架,悄然期待她月底去參加野營之前帶同住的姐妹來留宿一夜,順便任她兒時童真的模樣一遍遍浮現。

大寶童年時

曾經,在家裡照顧她的褓姆說:每逢打雷下雨,大寶就流淚哭,「媽媽沒有帶傘,會被淋濕的!」為此我們安慰她:不要哭,下雨有很多好處的。上帝賜下雨水,可以讓禾苗得到澆灌而成長呀。從那以後,每逢下雨,她就會對著窗外說,「下吧下吧。小花小樹啊,你們趕緊喝水吧。」她不但對雨和花草樹木說話,還對動物說話。

有一回去鄉下,她特地走到一頭牛面前,非常認真地對牛說,「牛啊牛啊,如果你看到蒼蠅,要記得用尾巴拍走它哦。」原來她讀了一本書,裡面解釋了牛可以用尾巴拍打蒼蠅。她這是擔心牛沒有文化不知道使用書裡的知識呢。她哪裡知道,造物主賜給了每一種動物奇妙本能,卻偏偏就沒有賜給這頭牛和她對話的語言功能。

令人忍俊不禁的是,大寶還曾經在情急之下,向動物「拉關係走後門」。有一回她從幼兒園回家路上,突然看到一條高大彪悍的狗徑直到她面前擋住去路。她害怕極了,脫口而出,「我是Angela的朋友,你不要咬我!」Angela是她大表姐,平時特喜歡狗,儼然就是可以和狗進行外交的大使了。

總是心太軟

因善良而膽怯的大寶,常常顛覆我們的「以為」。當我在她睡前為她讀《白雪公主》的故事時,她聽着聽着居然用難以置信的眼神和語氣問我,「你怎麼可以讀這樣的故事給我聽呢?」令我一下陷入反思:是啊,白雪公主的後媽那種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的歹毒殺機,我怎能如此赤裸裸地講給需要溫和信息安然入睡的她聽呢?有一首歌「我總是心太軟,心太軟」,唱的大概就是大寶這種軟心腸吧。這種「於心不忍」,伴隨着她長大。
移民澳洲後,有一回姨媽帶她和表姐們同去享受快樂時光。哪想到在爆發陣陣笑聲的電影院裡看《Finding Nemo(海底總動員)》時,她居然哭了,令身邊的人一頭霧水。

成長靠聖經

就是這樣一個令我常常「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寶貝兒,現在已經當了牙醫到外地工作五年了。是什麼力量,給了我這個時常心疼軟弱的母親勇氣,將她養育大呢?

床邊的書架上,伸手觸及的每一個物件,每一本書,都濺起孩子們成長時光中的點滴。特別觸動我心靈深處記憶的,是那些可愛的金光閃閃的獎杯,還有一本本的兒童《聖經》。那些各種各樣的獎杯中,有的是十幾年前悉尼的教會為了鼓勵大寶而頒發的認真背誦《聖經》經文的獎杯。從小存記在心中的神的話語,如潤物細無聲的春雨,滋養着她的心靈,陪伴着她的成長。而一本本的兒童《聖經》,以及兒童《聖經百科全書》,也成了比大寶小八歲半的貝貝自小翻閱的珍寶。貝貝兒時的許多困惑,都在《聖經》裡找到答案。

貝貝的驚喜

至今依然特別深刻的一個記憶,發生在她初上小學時。有個晚上,貝貝照常去浴室準備洗澡睡覺。可沒過多久她就慌慌張張跑出來,神色驚恐地說,「媽咪!我不敢去浴室!我怕那面鏡子會把我吸進去!」仔細問後才知道,原來她在學校聽一位女生說浴室鏡子里有個「Bloody Mary(血腥瑪麗)」,會把人吸進去。那女生說她表妹就被鏡子吸進去不見了。

我微笑着安慰她:不要害怕,這不是事實,只是一種傳說。若她表妹真被吸進去了,就是失蹤了,警察會調查的。但你要知道,靈界是真實存在的。神和鬼都是存在的。只是我們不需要害怕,因為《聖經》清楚告訴我們,創造宇宙萬物的獨一真神是萬王之王萬主之主,祂的權柄統管萬有,勝過一切黑暗的權勢。所以信靠主耶穌的基督徒可以奉耶穌的名趕鬼。我們的一生,要選擇信靠神得平安,要聽神的話,不從任何巫術鬼話。

說完我們一起禱告,然後她就去安心準備睡覺了。沒過一會,突然聽到她興奮驚喜地喊叫:「媽咪,我讀到了!我讀到了你剛才說的一切了!完完全全一樣的!」原來,她按照平常的習慣在睡前讀《聖經》,正好讀到我剛才講的內容,百分百吻合。這樣的屬靈奇蹟,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持續發生。

有一回我提到世人沒什麼可驕傲的,所矜誇的不過是浮雲,「其實明天如何,你們還不知道,你們的生命是什麼呢?你們原來是一片雲霧,出現少時就不見了。」(《雅各書》四章14節)。說完,我順勢往張開的手心吹了一口氣,說,「就像這樣,不過是一口氣。」她聽完就去讀《聖經》,正好讀到《詩篇》一百四十四篇4節:「人好像一口氣,他的年日如同影兒快快過去。」她跑來將翻開的《聖經》給我看。何等奇妙啊!我們一起將那一頁讀了又讀。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上帝真有趣

自那以後,她時常分享令她感覺非常奇妙的讀《聖經》經歷,「媽咪!每次你和我說了什麼,我讀《聖經》時就讀到和你說過的完全一樣!有時候我心裡在想着什麼問題,就讀到相關信息。我覺得上帝一直在和我說話!」更有趣的是,上帝居然還是天地間最幽默的!有個晚上,我們各自在飯桌上讀書,貝貝就坐在我對面讀《聖經》。我感覺用眼過度有些疲倦,就用手遮住了眼睛閉目養神一下,沒想到貝貝頓時爆發出非常響亮的笑聲,而且大笑不止。我睜開眼睛一臉懵懂看她。原來,在我掩面瞬間,她正好讀到「神啊,你為何掩面不顧我們?」我不經意的動作,即時演繹了她讀到的場景。

往昔一幕一幕……

突然閃電般想起任性的貝貝轉眼即將成年,心裡那頭驚恐憂慮的猛獸立即咆哮起來:「我還沒有預備好她呀!她如何獨立走向社會!」何等無助。我的幫助從何而來?

我要向山舉目;我的幫助從何而來?我的幫助從造天地的耶和華而來。」(《詩篇》一百廿一篇1-2節)

陳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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