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在9月11日於紐約市出席紀念儀式的范斯，臨時改變行程，攜妻烏莎（Usha Vance）飛往猶他州，與柯克的至親好友共聚，帶著一份沉重與不捨。這位年僅31歲的年輕領袖，昨日在當地不幸遇刺，生命戛然而止。

今日清晨，猶他州與亞利桑納州的上空同時發布臨時飛航限制。那是一種罕見的安靜——為了悼念，也為了讓一個時代的年輕聲音，帶著尊嚴，回到他的家園。

就在昨夜，范斯在X平台寫下長文，訴說他與柯克之間的情誼。那些話語，像是在黑暗中燃起的一盞燈，記錄了友誼、信念與失落，也讓世人得以窺見，這段旅程曾經多麼鮮活，直至如今的沉寂：

前些時候，大概是2017年，我曾上塔克・卡爾森（Tucker Carlson）的福斯節目，不知為了哪件事受訪。節目之後，一個我幾乎不認識的名字在 Twitter 私訊我，說我做得很好。那人是查理・柯克（Charlie Kirk）。那一刻的小小善意，開啟了一段至今日仍存的友誼。

查理對思想著迷，樂於學習，也願意更新己見。2016年時，他與我一樣，對川普抱持存疑；後來，他也與我一樣，看見川普總統是那位能把美國政治從一生所見的全球主義之轄制中扭轉過來的人。別人有理，他就受教；自己有理——而他多半如此——他就寬厚從容。與查理在一起，從沒有「早就跟你說了」的口氣，只有「歡迎回來」的胸懷。

2021年初，我思量是否競選參議員時，最先致電的人之一就是查理。我有興趣，卻懷疑是否真有道路。我們把一切都談過：策略、籌款，以及他最熟悉的基層動員。他介紹我認識後來操盤我競選的人，也介紹我給小唐納德・川普（Donald Trump Jr.）：「他像他父親一樣常被誤解，但他非常聰明，也與我們同頻。」小唐納德之所以接我電話，是因為查理開了口。

遠在我心裡尚未真正下定決心參選之前，查理就邀我在 TPUSA（Turning Point USA，美國轉向點）的活動向捐助者致詞。他拉著我在會場逐一引介，會後又坦誠給我建議。他沒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也沒有期待我能走多遠。那時我的支持度不到百分之五。他這麼做，是因為我們是朋友，也因為他是個正直善良的人。

當我成為副總統候選人——這件事，查理在公開與私下都為我力陳——他始終在旁支持。我很高興能加入總統的團隊，卻也坦白說，沒料到這一切對家人造成的衝擊。孩子們，特別是老大，難以適應關注與安保隨侍的壓力。我心裡常有一種尖銳的愧疚，彷彿未經他們同意，便把孩子徵召入這樣的生活。而查理不住地打電話、傳簡訊，關心我們、指引我們、也為我們禱告。許多最成功的活動，甚至不是競選團隊辦的，而是 TPUSA 所成就。他不僅是思想者，更是實幹者，把宏大的理念化為更宏大的聚集，成千上萬的行動者因此被點燃。每一場之後，他都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說他在為我禱告，並問還能做什麼。「你專注威斯康辛，」他常說，「亞利桑那已經穩了。」而事實也真是如此。

查理真心信而愛主耶穌基督，信仰深厚。我們常為天主教與新教一些微小教義爭論，究竟誰對——因他愛神，便渴望更明白祂。

有人說，查理是在他所愛之事上安息：談論思想。他常走入對立的群眾中，坦然回答問題。若在友善的現場，有進步派站起來提問而被噓時，他總會勸自己的支持者安靜，讓人人都能發聲。他活出了共和體制的一項基德：公開言說、彼此辯明。

查理有一種近乎本能的判斷：何時該突破邊界，何時宜按步就班。多年以來，我見人當眾攻擊他在某些議題上錯了，卻不知他在私下正擴張可討論之疆界。

他也是位良善的家人。今日我在橢圓形辦公室與川普總統談話，他說：「我知道他是你的至友。」我默然點頭。總統又道，查理真心愛他的家。總統說得對。查理為艾瑞卡與兩個孩子深感驕傲，為人父使他滿心喜樂；他也為能遇見一位敬畏神的女子，與她一同建立家庭，充滿感恩。

查理・柯克是真朋友。那種你把話給了他，就知道永遠留在他那裡的人。我與查理及他多年來介紹我認識的人，有不只幾個群組。我們同慶婚禮與新生，也彼此玩笑、為至親的離世同哀。我們聊政治、政策、體育與生命。這些群組裡，有我們政府最高層的人。他們信任他、愛他、也知道他總會在背後支撐你。而因他是真朋友，你也會直覺信任他所牽起的每一段連結。我們在這個政府裡許多成功，追根究柢，都繫於查理在組織與召集上的恩賜。他不只幫我們在2024年勝選，也幫助我們建起了整個政府的團隊。

我正在西廂開會時，群組開始亮起，眾人紛紛告訴查理他們在為他禱告。也就那樣，我得知我朋友中槍的消息。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我不住禱告，先是傳來好消息，後又傳來壞消息，消息忽明忽暗。

神沒有照我們所求的回應，這也好；祂自有更美的旨意。如今查理在天上，我要請他為他的家人、朋友，並他深愛的國家，直面那位至高者代求。

我的朋友，你已打過那美好的仗，跑盡當跑的路，守住所信的道。

接下來的路，交給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