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肯塔基州退役軍人妮卡莉(Nikalie Monroe)最近在TikTok上爆紅。她由零粉絲迅速暴增至超過50萬粉絲,她的「網紅崛起之路」和大多數網紅都不同——透過四十多通求助電話,徹底登上熱搜,還被譽為教會良心的試金石。
聖誕節將至,意味寒冬來臨,貧困者依賴的救濟系統如安置所和食物銀行,也面臨更大考驗。妮卡莉敏感地意識到一個問題——身為急需幫助的窮人,那些享受美國官方免稅政策的大小教會會在聖誕節前夕伸出援手嗎?
在好奇心驅使下,她決定測試,假扮成貧困單親媽媽,剛生的孩子沒奶粉吃。很多美國教會主張「支持生命(Pro-life)」反對墮胎,妮卡莉以一名已餓一天的2個月大女嬰為由,希望能測試教會的助人態度。
實驗開始後,事情遠比她預期的困難。她每天利用Google地圖聯繫2-3個本城教會,選擇中大型、以白人基督徒為主的知名教會。打電話時,她全程記錄交流,聲稱2個月大女兒沒奶粉吃,並提出索取一小罐奶粉的訴求。她還播放嬰兒哭錄音增加真實感。
然而這樣的小請求,在她的社會實驗裡被大範圍拒絕,超過43間當地教會裡,30多家都回絕了她的緊急訴求。理由包括「沒有奶粉」「沒有該項幫助」「不是會員」等等。妮卡莉坦言,部分教會態度極為冷漠。
但在嘗試小型教會後,她意外得到溫情幫助。唯一願意幫忙的白人教會,接電話的是一比特爺爺牧師。

他聽到孩子缺奶粉的需求後,立刻就表示他會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幫忙,他們“一定能幫上忙”,還讓妮卡莉告訴她孩子一直吃的奶粉的牌子,表示他不介意自己親自去買一罐送到妮卡莉手上,而他自己也是一比特“曾祖父”。 “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幫忙。我們一定能做到。告訴我奶粉叫什麼,萬一我得去取呢,因為我已經是曾祖父了。奶粉叫什麼?”
對方不僅立刻準備找人幫忙,還不排除自己親自去採購+運輸,把急需的奶粉送到妮卡莉和孩子手上。 而這位曾祖父爺爺牧師所在的教會,其實只是一個很小的教會組織,成員不過百來人,教會資金也不太充裕,本堂教堂都是老舊建築,急需翻新的那種…
此外一位穆斯林教會男性接線員知情後,直接詢問地址和奶粉品牌,準備立刻送奶粉。妮卡莉坦白自己是在做社會實驗,該接線員也沒有責怪她。
整個實驗後,只有10家「非主流小宗教機構」向她伸出援手,妮卡莉的社會實驗在美國引起廣泛讚譽。

「作為基督徒,你是在做上帝的工作。教會必須為他們的過失負責。」

「你正是最好的證明:一個人也能產生巨大影響,甚至改變世界。」

「這是史上最棒的社會實驗。」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那四十多通求助電話的 TikTok 影片發布後,曾幫助過妮卡莉和「她的女兒」的教會,都陸續收到了來自全美大量的捐款。比如那位唯一願意幫助她的「爺爺牧師」所在的教會,就收到了超過十萬美元的捐款,而且更多的善款仍然源源不斷湧入。爺爺牧師表示,所有款項都將用於支持教會的食物銀行、「聖誕兒童行動」以及其他多項事工。

「我直接向他們的組織捐款了——我是一名無神論者,捐不了太多,但我真的很珍惜他們所做的慈善工作。」
另一方面,這些熱心的教會也迎來了許多新面孔的拜訪,讓原本冷清的主日崇拜與禱告會重新充滿生氣。妮卡莉自己也是重返線下聚會的其中一人,這使得那些逐漸凋敝的教會團體重新活躍起來。
爺爺牧師對於這些意料之外的影響也深感驚喜:「這真的太神奇了,只因為一罐嬰兒奶粉,就讓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社群。我認為,以這樣的方式向人敞開心扉,是非常美好的事。」
網路上的評論也呈現各式各樣的聲音:
「大家要理解他們的難處。那家教會可有『一千億美元資產』呢。」
「這些自稱維護生命權的教會,其實只是反對墮胎。孩子一出生,他們就不管了。」
「她做得很好。這些所謂基督教組織的虛偽實在令人震驚。」
「作為一名東正教徒,我非常欣賞這次實驗和報告。太多基督徒忘記了我們最終的目標是什麼。」
部分拒絕過她的教會發現真相後主動反省,也有教會在網路上指責妮卡莉撒謊。
目前妮卡莉粉絲數已飆升至50多萬。她仍持續打電話「測試」美國各大教會,但隨著成名,許多教會可能有所準備。據網友反饋,他們甚至聯絡過「撒旦教」「毒販組織」——都願意幫忙。
反觀那些不願幫助孩子的機構,確實讓人譴責。
「若是弟兄或姐妹赤身露體、缺了日用飲食,你們中間有人對他們說:『平平安安地去吧,願你們穿得暖、吃得飽!』卻不給他們身體所需的,這有什麼益處呢?信心若沒有行為就是死的。」(雅各書 2:15–17) 一罐奶粉讓人看見光,願我們都成為那照亮黑暗的善良;願教會回到最初的愛,讓世界因我們的行動認出基督。
作為一個看新聞只看標題,看正文不超過10秒鐘的「標題黨」,我通常不輕易發表長篇大論。但針對Nikalie的這個實驗,雖然我沒有時間去深挖每一分每一秒的第一手錄音,還是想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聊聊在「情緒宣洩」之外的幾點冷思考。
第一,警惕「短影音正義」帶來的扁平化結論。 我們身處一個「後真相時代」,很多事情如果只看表面(比如一支幾分鐘的剪輯影片),得出的結論往往與深入了解事實後大相徑庭。近年來我們在公眾輿論場上見到過太多類似的「反轉」乃至「反轉再反轉」—— 比如武漢大學圖書館性騷擾疑雲,起初僅憑一方的「小作文」就引爆輿論,讓被指控者瞬間陷入社會性死亡。但隨著後續調查深入,更多客觀資料與證據的浮現,才發現事實遠非單方面描述那樣簡單。又如近期的鄭智化連滾帶爬上飛機事件,也存在很多審視的維度,很難簡單地判斷任何一方的對錯。
第二,規模帶來的必然代價:是「官僚」還是「規範」? 我認為那些拒絕求助的大型教會,其反應很可能正是其組織規模導致的必然結果。這在管理學上並不難理解: 一個每週可能有數千人聚會的教會,每週接到的各類求助電話可能成百上千。為了維持運作,他們必須制定一套標準作業程序(SOP)來篩選需求、鑒別真偽、並分配有限的資源。這聽起來很「官僚」,甚至不近人情,但這是有組織的事工發展到一定規模後,為了公平和效率必須付出的代價。如果不走流程,資源很可能被濫用,反而導致真正需要幫助的人無法受益。
第三,倖存者偏差與決策權。 相反,那些「不經常接到此類電話」的小型教會或其它宗教組織,反而擁有「特事特辦」的奢侈。就像實驗中那位善良的爺爺牧師,他之所以能立刻答應,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就是決策者本人,且這類求助對他來說可能不是日常的「流水線工作」。因此,簡單地以「是否直接給予奶粉」或「是否要求走流程」來判定一個教會是否盡責,本質上是用「小農經濟的靈活」去批判「工業化運作的剛性」,這在邏輯上是有失公允的。
第四,真正的核心:SOP之外的溫度。 冷冰冰的流程也許是necessary evil,但我認為從理性客觀的角度來說,判斷一個教會是否盡責的關鍵也許在於——態度。 即便是有嚴格規章的大型機構,接線員的態度依然決定了機構的溫度。 雖然我沒有聽過所有錄音,但從組織行為的角度分析,大型教會的接線員往往是行政人員,他們的職責很多時候不自覺地變成了「擋駕」和「分流」,並且由於大量接到此類電話,他們很容易在溝通中漸漸淡化了同理心,表現出一種防禦性的冷漠。魯迅曾經說過“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這話當然有警世和愛深責切的成分,但我向來認為,在教會裡我們都可以、而且應該反其道而行之,以最大的善意來解讀別人的言行。對於直接面對打進電話來求助的教會接待人員來說,體現在實踐上,那就是把「拒絕請求」和「否定人格」做切割。 真正的善意解讀,意味著即便手中的SOP迫使我們必須對「不合規的請求」說「不」,但我們依然可以對「提出請求的人」說「是」。 這種「是」,不是指違規給予物資,而是指——我不把你當作潛在的騙子來防備,而是把你當作一個暫時遇到困難的鄰舍來尊重。 哪怕最後我必須掛斷電話,我也要確保傳遞出的訊號是「我很遺憾因資源有限/規定所限幫不了你,但我聽到了你的艱難」,而不是冷冰冰的「這不歸我們管,別來煩我」。 只有當我們不再預設對方是「麻煩」或「騙局」,SOP 才不會成為擋箭牌,而只是資源分配的工具;我們給不出的那罐奶粉,才能用一句真誠的禱告或一句溫暖的轉介來彌補。這才是在教會這個特殊場域裡,SOP 之外應有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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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Gemini Pro 3在作者指導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