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 充滿活力的殿 澳洲 2024年08月

誰不想充滿活力呢?

什麼是活力?直截了當些,或許就是「生活的力量」。

生活需要力量。缺乏力量的生活難免苟且。

從理療師的診所出來,心中默念着他所強調的日常健身原則之一:保持運動。每次理療結束都會有些鍛練肌肉的練習。「肌肉是有記憶的」。

遺憾的是最近總忙忙碌碌,似乎抽不出時間來保持運動,連一向喜愛的游泳也停止好久了。誠然,生命在於運動。不作為也是一種虧欠。缺乏運動就是愧對身體。不能再忽視了,身上已亮起各種紅燈,特別是腰背和肩頸的疼痛。

不適合跑步

一直以來,運動於我,不在競爭而在健身。其實也不是不想競爭,而是天生缺乏實力。當理療師說跑步不適合我,我不禁重複了一遍:「跑步不適合我?」確認後,心中竊喜:不是我不愛跑步,而是跑步不適合我。多好的藉口,以後不需再為是否去跑步而糾結了。跑步不合適腰和膝蓋較脆弱的人。「游泳好,儘管游。」這話我愛聽。

游泳會減少對關節的受傷風險。雖然也有弱點:相較於跑步來說,游泳不會刺激關節,故而對於提高骨密度和關節的抗壓性都效果欠佳。

一直以來,如果讓我選擇跑步或游泳,我總寧願選擇游泳。

中學體育課

中學時,最怕體育課考長跑。媽媽知道我缺乏耐力,常常在我即將考長跑的日子,特地切好幾片薄薄的洋參片,用紙包起來,讓我帶去學校,長跑的時候就含在嘴裡,據說可以在我跑步時持續不斷地釋放某種神秘能量,為我增補氣力。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效,總之我跑步時,悄然留意在口中舌下那幾片洋參片,想象着生生不息的能源正在供應我不斷消耗的體力。班上幾位要好的女同學,非常友善積極,主動提出為我陪跑。她們一邊為我吶喊加油,一邊用接力的方式,保證每一位都用最佳的狀態,伴我跑完全程。洋參的氣味裡,是媽媽的愛;陪跑的溫暖裡,是朋友充滿鼓舞的關懷。每當想到長跑,心中總有這樣的依賴。

從小愛游泳

而游泳,從小就是喜愛的。還不會游泳的時候,就對那種在水裡的感覺着迷。蕩漾的水波令人陶醉,甚至神魂顛倒。外婆的家,就在九龍江畔。二妗的家,就在溪邊不遠。兒時的游泳圈,是黑色的汽車內胎,套在身上把兩個手臂往外一伸抱住比人還大的輪胎,就可以下水了。濕濕的橡膠表面總是會把來回划水的手臂內側蹭得又紅又痛,但是依然阻擋不了那份喜愛的滋長。後來學游泳,是大哥二哥親自教導的。大概是閉氣,漂浮,踢水,然後手腳配合的蛙泳。記得剛學會游泳時,真是到了魂牽夢縈的地步,總夢見在游泳:在河裡游,在海裡游,在沙灘上游,在公路上游,在穿梭的車水馬龍之間游,有水的地方游,沒水的地方也游,夢游總是極為流暢神速……

不能怕濕頭

那時候的泳衣只有一個款式:泡泡紗泳衣。記得大學時,幾位從來不曾學過游泳的女同學為了上游泳課,平生第一次買來了泳衣,拿到手之後,看着手中那麼小的一團泡泡紗就咯咯笑個不停,「就這麼小一團啊!怎麼穿?」當年神奇的泡泡紗就是那麼無敵,根本不需要也似乎不存在不同尺寸,無論你的身材如何,統統可以包容進去。到了臨近考試的時候,宿舍裡面那幾隻可愛的旱鴨子們就開始了各種七嘴八舌的計謀,「到時候你們站在我後面,老師一聲令下,我就閉氣埋頭,你們就一起用盡全力把我往前推出去,我總可以滑行到及格線吧……」體育老師總是和善的,考試為的是讓大家有個認真練習的動力罷了。

還記得泳池就在女生宿舍附近,早上到食堂打飯之前可以先去游個泳。每次單獨去游泳時,總會看見旁邊正培訓隊員的教練。為了盡量不濕頭髮,我常常是把頭露在水面上游。結果有一次那個教練過來發話了,「想要游泳就不能怕濕了頭髮……」然後非常認真指導了好一陣子,確保我開始按照規範動作游泳了才離開。我心裡從一開始的嘀咕,「我又不是你的隊員……」到後來的欽佩,「挺敬業的嘛,還指導閑散人員。」他的那句教導,我一直牢記到今天,「想要游泳就不能怕濕了頭髮。」

防曬與安全

最勵志的是冬泳,發現冬天可以不怕冷,可以和寒冷做朋友。最美好的是在海裡游泳,但是容易曬傷。大三暑假,正午時分被朋友邀去廈門大學白城邊的海裡暢游了一個小時,當晚發現臉紅得如同喝醉了酒,火辣辣地疼。過後的幾個月,整張臉就由紅轉黑到慢慢脫皮,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很沒有面子」。從那以後,就總對在戶外游泳心有餘悸,哪怕事先塗了防曬霜。

隨着養育孩子後的忙碌,游泳這項運動往往被擠出日常,以至於再次嘗試時有些力不從心。有一回我們參加教會野營,大家到營地邊的溪流裡游泳。我帶着曾經的記憶,讓小貝貝趴我背上,想背她游一陣,記得曾經這樣背小娃娃游泳很好玩呀。結果沒想到這回居然不堪重負游不動,差點就沉下去,幸虧身旁的牧師及時伸出援手將我們拉回。現實有些殘酷,想想幾分悵然。

無言的榜樣

目前我較常去游泳的地方是家附近的Emily Seebohm Aquatic Centre。這個泳池以澳大利亞游泳運動員Emily Seebohm(艾米麗·西姆博)命名。艾米麗·西姆博於2006年打破澳大利亞女子100米仰泳紀錄;2007年獲得世錦賽女子4x100米混合泳接力冠軍,打破世界紀錄;2008年獲得北京奧運會女子4x100米混合泳接力金牌,並打破世界紀錄。她的努力與成就,似乎為前往這個泳池鍛練的人們樹立了一個無言的榜樣。

值得做的事

許多認定了值得去做的事情,都貴在堅持。

我對這泳池情有獨鍾的原因之一,是因這是個溫水泳池,且兼有室內室外。畢竟我現在關節怕冷,皮膚怕曬。

初次到此,是經教會一位老弟兄介紹。當時我一度腰受傷非常厲害,幾乎無法走動。他先是建議我去接受專業水療,之後建議我持續自行水療:只要有泳池,就可在水裡進行各種療癒練習。我試了一次水療後,雖無立竿見影的效果,但感覺人在水裡,因浮力作用,腰部非常輕鬆,所以樂於繼續嘗試。待腰痛緩解後,便開始游泳。每次游泳後人感覺輕盈多了,神清氣爽。只是游泳容易受限,比如無法隨時隨地進行,若有些破皮也無法下水。這種缺欠只能通過其他鍛練彌補了。

腰背與肩頸的隱痛,恐怕會伴自己一輩子。但就算不能痊癒,相信也可通過運動鍛練得以緩解。

時間似乎總不夠用,但每天我都提醒自己:鍛練身體的時間,必須保證。

豈不知你們的身子就是聖靈的殿嗎?」(《哥林多前書》六章19節上)

甚願我們的身體,成為充滿活力的聖靈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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