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倫樂: 透過音樂享受世間的美好 澳洲 2023年11月

她的手不自覺的在餐桌上敲打,我問她:你在彈琴嗎?我當然知道她在彈琴,只是有些驚訝。那時她剛學鋼琴不久啊。後來發現她會在自己的腿上「彈琴」,在牀上「彈琴」。吃飯的時候,會突然從椅子上下來,跑去彈鋼琴。到現在,她只是學了兩個學期鋼琴,也還不到五歲,但是每次彈琴她都那麼開心,上鋼琴課時也總是對着老師微笑。

她是我第三個孩子。他們之間平均相差7歲。老大學琴時,我還年輕,年輕氣盛,每次練琴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常常是我生氣,她哭泣。過一段時間,我都會問她還要不要學琴了,她都會哭着說還要繼續學。到了老二,我好像180度大轉彎。他跟姐姐比起來,學琴時很不專心,練琴時動來動去,學習進度非常慢。可是我很少衝他發脾氣,那時候我知道發脾氣並不能解決問題。但是,我也對他學琴不上心,只希望練琴能幫他學會專注。到了老三學琴,也許是年紀大了,也許是如《聖經》上說的:「忍耐生老練,老練生盼望。」(《羅馬書》五章4節)總之,我既不會像對待老大那樣情緒激動、批評指責,也不像對待老二那樣心靜如水、放任自流。我會陪着她一起學,一起練,從不會對她批評,也不會不聞不問。我的角色並不像陪練,更像是跟她一樣的學生。當我彈琴的時候,她在我旁邊安靜地聆聽,會笑着指出我的錯誤。我彈完一首,她就馬上要彈。我們就這樣你一首我一首,有時候我們一起彈,我用左手,她用右手,或者相反。總之,我們一起練琴,充滿了樂趣,好像兩個開心玩樂的小夥伴。

從前老大老二學琴,我從未想過自己去學,就是在一旁監督而已。而且是為了孩子們能學好一樣樂器,對他們來說,至少可以怡情養性。到了老三,剛開始是我希望家裡這架鋼琴不要浪費了,同時老三也學點音樂肯定是好的。可是我自己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心態變了,我不再像對老大那樣,希望她取得好成績,也不像對待老二那樣希望他能夠專心做一件事,而是多了一個想法,就是真正享受音樂。

是的,「享受」音樂。我坐在鋼琴前,手指開始在上面敲擊鍵盤時,當旋律從琴鍵上流淌出來時,我體驗到了極大的愉悅,而這種愉悅又會生發出一種敬畏之情。我想到了大衛,在《歷代志上》十三章8節,經文說到:「大衛和以色列眾人在神前用琴、瑟、鑼、鼓、號作樂,極力跳舞歌唱。」那是他將神的約櫃遷出基列·耶琳的喜悅。《詩篇》常常有頌讚之歌,比如三十三篇2-3節:「你們應當彈琴稱謝耶和華,用十弦瑟歌頌祂。應當向祂唱新歌,彈得巧妙,聲音洪亮。」那是神的子民用琴聲和歌聲獻上的讚美。

西方現代音樂之父巴赫認為,按照路德宗的傳統,音樂和演奏「不是一種旨在表現人的感受的藝術活動,而是出於客觀的必要,通過耶穌基督的口以《聖經》的方式表現上帝的聖言;是出於信徒們,即基督徒們的創造性集體的普遍而又強烈的願望,其目的在於頌揚創世主上帝,給祂以最高榮譽。」巴赫的音樂形式多樣,千變萬化,豐富多彩。巴赫以他的音樂形式揭示:「上帝以祂的榮耀、智慧和力量所創造的這個世界在構造上是無限多樣、無限豐富、無限細緻、無限深刻的。」

雖然我只是剛剛開始懂得要去享受音樂,我已經在和老三學琴、練琴的過程中體會到了彈奏樂器帶來的美好。音樂是何其地令人愉悅,用音樂去讚美上帝又是何等地豐富美妙。我怎麼可能再帶着批評指責的態度去對待學琴的孩子呢?我怎麼可能再對美好的音樂無動於衷呢?懷着敬畏之心,享受上帝奇妙的創造,用這奇妙的創造──音樂,去讚頌偉大的上帝,去潔淨靈魂深處的污穢,去照亮漫漫長路的幽暗。

雖然老大並未在鋼琴上有更高的造詣,但是學琴開啟了她對音樂的熱愛,也在教會參與到敬拜團隊中。在聖誕節或者全家開會時,我們會一起唱歌,她為我們彈鋼琴或者彈吉他伴奏。音樂、家人、大樹、小花、高山、流水,都是上帝所造,都是世間的美好,都值得我們去細細品味,慢慢享受,好好珍惜。

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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