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巢是每個有成年子女的父母必經的一個人生季節,人們經過時會有不同的心情。
對大部分的父母,空巢意味著失落:原來朝夕相處十幾年的親密兒女,如今不再在眼前;餐桌上的空位子,空出來的房間,空出來的時間,都是一種真實的失落。更嚴重的是生活目的、身分認同的失落:自己突然間彷彿不再被孩子需要,辛勞工作、操持家務也不再有意義……這種失落,不只是全職媽媽才經歷,在外賺錢養家的爸爸也會同樣經歷。
空巢的失落,自然伴隨著哀傷,甚至陷入憂鬱。家庭關係越親密、親子關係越好的父母,渡過這個階段就越困难。認識並接受這種困難及其自然性,對正在被「空巢症候群」困擾的父母將有所安慰。正如《聖經・傳道書》所說:「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務都有定時……哭有時,笑有時;哀慟有時,跳舞有時。」(三章1節、4節)
哀傷可長可短,可輕可重,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如何智慧地做選擇:是感恩過去美好的天倫之樂,還是傷心好景不再?是找機會學習更好地了解孩子,還是後悔以前錯過許多親近孩子的機會?是花心思和配偶營造新的二人世界,還是懊惱家裡的空寂沉悶?
其實,空巢季是寶貴的反省時間,鼓勵父母如《聖經》裡的詩人那樣,常常問一問自己:「我的心哪,你為何憂悶?為何在我裡面煩躁?」(《詩篇》四十二篇5節、11節)憂悶煩躁的心,往往是個指示燈,告訴我們哪裡出了問題,幫助我們思想問題的根源,尋找幫助,調整路向。
當我們因空巢而焦慮不安時,也許是因為太想抓住孩子長大的腳步和想飛的心,不願放手;也許是太擔心他們獨立生活的能力和世界對他們的挑戰,但是事實是我們無法把握孩子的將來,更無法時刻在身邊幫助他們。唯一能隨時與他們同在的,是給他們生命氣息和陽光雨露的上帝。父母只有放心地把孩子交在慈愛憐憫的上帝手中,心裡才能有真正的平安。
當我們因空巢而感覺空虛,失去生活目標和動力時,也正是問自己「我是為什麼而活的?我的人生目標是什麼?」的最好時刻!又或者當我們為了填補孩子的空缺,而用忙碌、新的事物來填滿自己的時間時,也要問問自己:「我忙的有意義嗎?我以什麼為滿足?」人心中的那個空洞,如果一再地用看得見的人和事來填,永遠填不滿,且會不斷地感覺空虛、不滿足。
即使許多父母在空巢之後,興奮自己再得自由,有了一個新的黃金期,全心追求事業或享受生活,可是身邊的人和事始終會像那漸行漸遠的孩子一樣,離我們而去;我們離開這個世界時,能帶走的是什麼呢?在面對創造主上帝時,我們是否在祂的國度裡有分,可以被祂稱為「良善、忠心的僕人」?這些人生大問題,也許才是生活慢下來的空巢時節,應該用心探索的。
空巢的最大痛苦,其實不是兒女不在身邊,而是他們的心似乎也不再連著父母了。許多家庭經歷過關係的撕裂,孩子急不可待地要離開家,夫妻也因兒女離開而彼此疏離。這時,非常需要尋求智慧,來修補破裂的關係,而不是聽之任之,各過各的。
飛出父母的安樂窩之後,孩子的心在混亂的世界裡更需要父母指引;讓他們知道,家是安穩的巢,他們可以隨時回來療傷、休息。而這需要父母先回到上帝的家──只有建立了跟天父的關係,才有力量和智慧來幫助孩子。在上帝裡面,父母的心可以重新轉向兒女,兒女的心也可以重新轉向父母。
耶穌基督曾痛心地對以色列民說:「我多次願意聚集你的兒女,好像母雞把小雞聚集在翅膀底下,只是你們不願意。」(《馬太福音》二十三章37節)盼望父母們回到天父的翅膀下,享受從祂而來的供應和保護、安寧和滿足,進而把孩子也帶到天父的翅膀下,成為永恆裡永不分開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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