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橫行全球。目前為止,感染者已達一億六千萬人,死亡個案亦超越350萬人。眾人憂心戚戚,為怕染上,口罩、洗手液、社交距離、二維碼簽到,還有近期的防疫注射皆成為每天起居焦點。是次危機不單止是衛生問題,更影響日常生活,稍有不明來歷的社區蔓延,政府立刻封城鎖界。雖然同是一國之民,也不能越境過州,更枉言離境旅行、商貿、探親。要出境嘛?非有充分理由,疊疊文件,手續重重,也許僥倖獲批,成功率之微,尤如強力球中獎者,值得慶祝。
現今交通便利,世界村已不再是概念。如果說早餐在悉尼,午餐在珀斯,晚餐於新加坡,是完全可能之事。認識不少香港朋友,視日本、台灣及泰國為後花園。只要假期一到,就離境往他國逛逛商場,吃點特色食品,無需仔細安排,簡單方便如到隣區走一趟。澳人也以紐西蘭、印尼、太平洋島國為我們後園,通行無阻,優游自在。
如今無法逍遙,不能任意往來,限制住所之內,令人受壓不舒。雖未至於囚禁四壁之間,我們仍可在本巿四通八達。然而坐困愁城,卻是事實。禁足帶來的痛楚,已造成不少人抑鬱頹喪,情緒低落。失去享受他國陽光海灘,美味佳餚,免稅物品,甚至高層次的文化交流,社會認識,對一些人來說,是一大挫折。更重要的是失去這份來去無拘的自主權,儼如開放式牢房,失去自由。俗語有云:不自由,毋寧死。匈牙利人裴多菲就曾寫過歌頌自由的膾炙人口詩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自由的重要,可見一斑。
七零年代一套電視劇的插曲準確描繪今天狀況。「金絲雀,金絲雀,金色美麗似鳳。身衿貴,珠光寶氣,可惜困玉籠。令人羨煞令人慕,獲主心愛寵,難忘振翅,心裡怨嘆,誰知苦痛」。縱然我們身在澳洲,疫情不算嚴重,令人羨慕。馳名遠近的藍天白雲沒有改變,生活依然,但心底裡那份「困玉籠」、「心怨嘆」的「苦痛」,則有口難言,總希望邊防關卡開放,自由出入,回到心有所屬之地,方能釋然。
德語Fernweh一字由兩個名詞組成,前者「Fern」解作遠方,後者「Weh」則為疼痛,合起來的意思就是遠方之愁,即渴望浪跡他方的愁緒,與Homesick(鄉愁/思鄉)一詞恰成對比。這個德語提醒我們除了對本土心屬之外,原來我們還擁有一份思念他鄉之愁。美國《紐約客》文化雜誌專欄作家Judith Thurman有一句名言:「每個追夢者都知道,你完全有可能對一個從未踏足的地方產生鄉愁,甚於熟悉的家鄉」。而「我是一隻小小鳥」則有以下歌詞「想要飛呀卻飛也飛不高,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樣的要求不算太高」。
兩段引述加起來,指出我們有一個不算太高的要求,就是祈盼重尋自由,像候鳥般不需地圖,不需指引,只按體內導航基因,飛返腦海中依稀目的地,因為在那裡,我們可以得著溫暖的擁抱。而這個目的地早在《聖經》說明:「……一個更美的家鄉,就是在天上的。所以神被稱為他們的神,並不以為恥,因為祂已經給他們預備了一座城。」(《希伯來書》十一章16節)不需沮喪,我們可以不困於地域封鎖,在神裡自由暢遊天家。
潘振輝By accepting you will be accessing a service provided by a third-party external to https://cchc-herald.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