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4月,悉尼的天氣,就明顯帶著秋意了。早上出門時,恰有一陣涼風吹來,心裡如同飲了一盃秋的氣息。
我喜歡秋天。因為我喜歡秋天裡的一首歌。這首歌把愛傾倒進秋的季節裡,使你的腳一踏入這季節,歌中的旋律就從心底盪漾起來。歌詞是這樣寫的﹕「一年容易又秋天/又見到楓葉一片片/你那紅紅的笑臉/要比楓葉還更嬌艷/叫我對你又愛又憐/我們常在楓林裡流連流連/愛在你我心裡纏綿纏綿/一片楓葉一片情/片片都有我愛和憐/朝朝暮暮直到永遠/我愛美麗的秋天/我更愛楓葉一片片/要在片片的楓葉上/寫下我倆的心願/但願兩情永遠不變/你帶給我柔情萬千萬千/我帶給你愛意無限無限/一片楓葉一片情/願你常記在心田/歲歲年年天上人間。」
秋天的悉尼,可謂楓葉處處有。不需刻意尋找,隨處都會遇見。有的街區,甚至整條街道都是楓樹。那紅紅的楓葉,猶如燃燒的晚霞,散放著生命的璀燦。總叫人想起,這首叫做《楓葉情》的歌。那歌聲,必定是由鳳飛飛唱出來的,才是我記憶中的那種風情。
這首歌詞使用了大量的疊字和疊詞,強化了澄澄的秋天之美、濃濃的楓葉之情,與深深的戀人之愛。首兩句巧用兩個「又」,將前後句環環相扣。「容易又秋天,又見到楓葉」,前者陳明時間點,後者點題。「一片片」形容楓葉之多。緊接著鏡頭轉向「你」,「那紅紅的笑臉」,「要比楓葉還更嬌艷」,這一「比」,可謂既稱讚了楓葉,又稱讚了「你」;正因為「你」的嬌艷,「叫我對你又愛又憐」。歌詞至此,已漸入由景生情、情在景中、情景交融的藝術佳境。
「我們常在楓林裡流連流連,愛在你我心裡纏綿纏綿」,承接前句的「又愛又憐」,這裡又連用了「流連流連」和「纏綿纏綿」兩個疊詞,與再前的疊字「片片」、「紅紅」互相呼應,並與後續的疊字疊詞連成一氣,使全歌結構渾然天成。「一片楓葉一片情」是擴展的疊詞,「片片都有我愛和憐」是「又愛又憐」的延伸。「朝朝暮暮直到永遠」,是相愛的人共同的心願!
歌詞進入第二段,秋更深,楓更紅,情更重。如果說,起初「又」相見,只是互生情愫而已,現在則到了直接表白的時候。「我愛美麗的秋天,我更愛楓葉一片片」,這裡的愛與更愛,並無輕重之分。正如前面的「更嬌艷」,是對兩者共同的稱讚一樣。「要在片片的楓葉上,寫下我倆的心願,但願兩情永遠不變!」藝術若沒有誇張,就失去了魅力。要在「片片」的楓葉上,「寫」下他倆的心願,那是斷然不可能的事,但要表達「兩情不變」的心願,則未為不可。「你帶給我柔情萬千萬千,我帶給你愛意無限無限」,是全歌疊詞應用和對仗工整最完美之句。「一片楓葉一片情,願你常記在心田,歲歲年年天上人間」,這裡值得一提的是末句,「歲歲年年」對應一段結句的「朝朝暮暮」,「天上人間」對應「直到永遠」,同樣是疊詞佳句,意蘊雋永。
鳳飛飛多年前去世了,但她的歌聲卻存留下來,留給了秋天,留給了楓林,也留在片片的楓葉上。正像以色列君王大衛的兒子所羅門,早已不在世上,但他所寫的《雅歌》,卻被存留在《聖經》裡。他說:「愛情,眾水不能熄滅,大水也不能淹沒。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財寶要換愛情,就全被藐視。」(《雅歌》八章7節)人世間的愛情,或許有改變的時候,唯有上帝對我們的愛永不改變,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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