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文說藝: 寫歌和唱歌 澳洲 2021年03月

「生活中如果沒有歌,將會多麼無趣啊!」有一天,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來。

在我心中,有許多歌,一直悄悄的收藏著。

有些歌,歌詞實在寫得好,就會讓人不知不覺的,被帶入某種情境裡。

你聽過《秋水伊人》嗎?詞、曲都是賀綠汀作的。「望穿秋水‭/‬不見伊人的倩影‭/‬更殘漏盡‭/‬孤雁兩三聲‭/‬往日的溫情‭/‬只換得眼前的淒清‭/‬夢魂無所寄‭/‬空有淚滿襟‭/‬幾時歸來呀‭/‬伊人喲‭/‬幾時你會走過那邊的叢林‭/‬那亭上的塔影‭/‬點點的鴉陣‭/‬依舊是當年的情景‭/‬只有你的女兒呀‭/‬已長得活潑天真‭/‬只有你留下的女兒喲‭/‬來安慰我這破碎的心」每一句都是優美的詩。浸滿了憂傷、淒美的情緒。內心的孤獨哀怨、對「伊人」的殷殷期盼,透過景物的襯托,達致感人肺腑的效果。

有些歌,譴詞用句,樸實無華,像一幅淡淡的素描,輕輕幾筆,就將人物心事,勾畫得淋漓盡致。鄧麗君唱的《你在我心裡》,相信你已經聽過。

「你在我心裡‭/‬我在你心裡‭/‬不止一點點‭/‬也不止一滴滴‭/‬你已看中我‭/‬我也看中你‭/‬常言說得好‭/‬有緣在一起‭/‬有一些兒喜‭/‬有一些兒甜‭/‬這默默的時刻裡‭/‬勝過了千言萬語」(作詞:莊奴。作曲:湯尼)總共40多字,經作者巧妙的組合,竟描繪出一段美麗的愛情。

莊奴寫的另一首歌叫《水上人》,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你說你不能離開我‭ /‬我說我不能離開你‭/‬美麗的河水有情意‭ /‬拴著我它也拴著你‭/‬在水上聽星兒唱歌‭ /‬在水上聽月兒細語‭/‬啊ةة我們生長在這裡‭ /‬與河水不分離‭/‬你說你愛那水盪漾‭ /‬我說我愛那水漣漪‭/‬美麗的河水有情意‭ /‬拴著我它也拴著你」(作曲:左宏元)篇幅比前者長一些,但整體的風格,意境的美感,乃歸屬同一譜系。

莊奴作為一個作詞家,一生留下許多優秀的作品。他的《又見炊煙》,也是我甚喜歡的歌。可是限於本文的篇幅,就不在此細談了。

最近聽了王琪的作品《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使我對現今的年輕音樂人刮目相看。通常一首歌,作詞是這人,作曲是那人,演唱又是其他的人。能夠身兼作詞和作曲的,可算少有,如前所述的賀綠汀。倘若作詞、作曲、演唱都由一人擔當,那就需要天分。有這樣天分的人,屬於鳳毛麟角。因此,稱王琪是鳳毛麟角的一分子,應該不算誇張。他有很多歌,都是自作自唱。《紅塵情痴》也是其一。

「地上的大衣櫃是你帶來的嫁妝‭/‬可櫃子裡再沒有你穿過的衣裳‭/‬你離開那天帶走了我所有的希望‭/‬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牆上的照片裡你的婚紗有點兒泛黃‭/‬門口紅色的高跟鞋還是你穿過的那雙‭/‬床還是那張雙人的床‭/‬我卻越睡越淒涼‭/‬夫妻一場不容易‭/‬你回來我還把你原諒‭/‬孩子半夜又哭醒了問媽媽去了什麼地方‭/‬我只能默默的抱起她在地上一直走到天亮‭/‬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孩子不能沒有娘‭/‬你回來吧‭/‬我給你當牛做馬你到底還想要我怎樣」

歌曲來源於生活。應該說,王琪是善於從生活捕捉靈感的音樂人。他所寫的歌詞,用現今網絡上流行的說法,叫做接地氣。「紅塵」的特點就是「接地氣」。「地上的大衣櫃」、「牆上的照片」、「紅色的高跟鞋」、「雙人的床」都是塵世上可見的具象。這些具象使故事具有了可觸摸的質感,同時也推動了歌中人情感的激蕩。「櫃子裡再沒有你穿過的衣裳」是人去樓空的另一種表述。「你的婚紗有點兒泛黃」是愛情褪色的象徵。「紅色的高跟鞋還是你穿過的那雙」可作兩層解讀:離家出走的妻子沒有帶走這雙鞋,可能這是丈夫買給她的禮物,既然愛已不在,要鞋何用?此其一;「還是你穿過的那雙」,說明沒有其他女人闖入他們的生活,此其二。「你離開那天帶走了我所有的希望」說明「你」仍是「我」心中的最愛。獨自睡在雙人床上,夜半夢醒,不見斯人,顧影自憐,不禁備感淒涼!「孩子半夜又哭醒了問媽媽去了什麼地方,我只能默默的抱起她在地上一直走到天亮」是全歌的鑰句,任何作父母的人都不能不被此情景感動。為了孩子的幸福,他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只要孩子的媽媽願意回來。

說到集作詞、作曲、演唱於一身這一點,一定要提盛曉玫。盛曉玫的歌,也是我特別喜歡的。她的歌之所以受歡迎,也是因為貼近生活,往往表達出人心最深的需要。請聽她唱的《有一天》:

「有一天‭ ‬你若覺得失去勇氣‭/‬有一天‭ ‬你若真的想放棄‭/‬有一天‭ ‬你若感覺沒人愛你‭/‬有一天‭ ‬好像走到谷底‭/‬那一天‭ ‬你要振作你的心情‭/‬那一天‭ ‬你要珍惜你自己‭/‬那一天‭ ‬不要忘記有人愛你‭/‬那一天‭ ‬不要輕易說放棄‭/‬這個世界‭ ‬真有一位上帝‭/‬祂愛你‭ ‬祂願意幫助你‭/‬茫茫人海‭ ‬雖然寂寞‭/‬祂愛能溫暖一切冷漠‭/‬這個世界‭ ‬真有一位上帝‭/‬祂的雙手‭ ‬渴望緊緊擁抱你‭/‬漫漫長夜‭ ‬陪你走過‭/‬祂愛你‭ ‬伴你一生之久」

盛曉玫是上帝所興起的福音歌手,她的歌所傳遞的信息,是上帝的慈愛、恩典和祝福。人間的愛都是有限的,惟有上帝的愛存到永遠!「祂愛你,伴你一生之久。」願你來到上帝的座前,白白領受祂的祝福!

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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