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會變老,我遇見許多長者,雖然在疫情中,卻熠熠生輝,多姿多彩。
外出旅遊路過一個小鎮,我碰到了一位攝影師,他看見我背著相機,就主動走過來和我聊天。他看起來七、八十歲的樣子,頭髮白了,很健談,和我們提起他年輕時候在悉尼的攝影工作,他說如果我上谷歌查尋,就知道他是誰。他說:人的一生,不管你年輕時做了多少轟轟烈烈的事情,年紀老了,就自然回歸平凡,和家人一起,珍惜家人才是人生最重要的。從喧鬧的悉尼市區搬到安靜的小鎮終老,和妻子一起老去。妻子可能擔心他出門久了不知發生什麼事,談話間打電話問他現在在哪裡?感覺他是幸福的,在晚年有妻子作伴。
我以前的鄰居鄭老先生,80歲時妻子離開了他。他們無兒無女,鄭老先生一個人生活,自己做飯,照顧自己,某個夜晚安靜地離開了。離世時86歲。他的一生活得很有尊嚴,沒有給任何人添麻煩,他的牙齒很好,吃飯完全沒有問題。他似乎並不害怕孤獨。
我好朋友的公公,90多歲了,80多歲時還常常開車去購物,有一次撞上了人行道,於是被禁止開車了。他的妻子患了失智症,完全忘記他了。他也沒能力照顧妻子,於是他們雙雙住進了老人院,住雙人房,這樣可以朝夕相對。有人做飯,照顧起居,身體不舒服時,有專人照顧,還有醫生上門看病。平時身體健康時,可以出來參加院方安排的活動,這樣可以減輕兒女們的擔心。
澳洲老年人多,安老院少,所以想住老人院的話,要排隊等候。澳洲政府鼓勵老年人能走動時最好住在家裡。我的一位醫生朋友,妻子也是醫生,他的父親年紀大了,腎有病。先是朋友常常陪父親去醫院洗腎,他們夫妻倆在家也可以幫父親治療。這個父親的晚年是幸福的,雖然患病,但有家人無微不至的照顧,也是一種福氣。
朋友在老人院工作,她說她的培訓老師曾經對她說:她晚年不想入住老人院。
住進老人院的老人都有這樣那樣的病,一般是家人照顧不了才住進來,有的老人沒住多久就去世了,有的老人住了很多年。
以前華人的老人院不多,經醫院介紹,有的華人住進了西人老人院。由於華人吃不慣西餐,語言不通,有些老人覺得很不習慣。現在在悉尼多了一些華人老人院,住進來的老人飲食和語言都沒有問題。
自從爆發新冠肺炎之後,政府對老人院的管理越來越嚴格了,政府專門機構經常來檢查,由於政府的重視,今年的老人院流行感冒減少了,以往每年都有很多老人死於流感。
老人院以前吃飯都是在餐廳一起吃,自從疫情之後開始送餐進房單獨吃,這增加了很多工作量。
對工作人員的管理也加強了。以往工作人員可以同時在幾間老人院工作,這樣很容易造成疫情擴散。這也是初期,悉尼老人院集中爆發疫情的原因。如果工作人員僅在一家老人院工作,交叉傳染的機會就減少了。政府支付了很大一筆資金來推廣這項工作。隨著悉尼的疫情好轉,老人院也漸漸開放,健康的老人,可以會見他們的家人。老人院各樣的活動也漸漸恢愎中。
有些老人能夠常想著別人、關心別人,不懼怕疫情,不把自己關在家裡,而是走出家門去關心弟兄姊妹,鼓勵、支持大家和疫情共存,走出困境好好生活。陳偉賢醫生已經87歲高齡了,還為福音的緣故四處奔走,為主而活。當澳洲的疫情得到控制,各方面都在漸漸恢復,他和妻子陳林爾微走出家門到教會會眾的家中探訪。他們說:只要有人邀請他們,他們就會去;即使面對在有確診個案醫院工作的醫護工作者,陳醫生夫婦為了讓他們感受到被關懷,也會特意上門慰問。他們覺得社會就是應該這樣彼此信任、關心、愛護的。
疫情使得一些人情緒低落,最近在南澳的一間教會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執事們都在商量如何安慰帶領會眾。他們知道了,就搭飛機前往南澳教會,去關心那裡的會眾。他們把上帝的話記在心裡:「神啊,我到年老髮白的時候,求你不要離棄我!等我將你的能力指示下代,將你的大能指示後世的人。」(《詩篇》七十一篇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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