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
文／吳思源

「……那令我懸念過的小男孩，24歲，正當青春，我卻是他母親那樣的年齡了。青春從不曾消逝，只是從我這裡，遷徙到他那裡。」節錄自：張曼娟《剛剛好》

在台中清泉崗機場乘飛機返回香港，臨登機的一刻， 在機場書店看見台灣女作家張曼娟最新的散文集《剛剛好》，立刻買了下來。台中飛返香港只需一小時十五分鐘，也剛好可以讀上幾篇。

其中一篇的題目很吸引，叫「青春並不消逝，只是遷徙」。講及張曼娟25歲修讀博士學位時，曾仰慕一位溫文儒雅的中文系教授，未幾這位教授的太太患癌過世。張曼娟描述她去致祭時，看見教授的小兒子伏跪在地上飲泣，當她雙眼和這孩子的眼神接觸時，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結果不了了之。

若干年後，這位英明神武的教授也腦幹中風，雖勉強保存了性命，但已不復往昔的英偉。而張曼娟到復健病院探望他之後，也忙著自己的事業，以後再沒有接觸了。

誰料十多年後，張曼娟在大學主持通識課，有位男生趨前向她打招呼，電光火石之際，她猛然醒起這位年輕人，就是多年前在師母告別禮上見到的小男孩。張曼娟說︰「那令我懸念過的小男孩，24歲，正當青春，我卻是他母親的年齡了。青春從不曾消逝，只是從我這裡，遷徙到他那裡。」

人生原是多變無常，光陰流轉也如白駒過隙，人到中年往往感嘆歲月催人。但若我們定睛於年輕人，不論是自己的兒女、學生，以至不認識的小孩子，在他們的身上，你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更加看到未來的希望。正如張曼娟在這篇散文裡的最後一句話：「與青春恍然相逢的剎那， 我看見了歲月的慈悲。」

其他耳聽八方文章

2015年6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