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
文／姚錦燊

天和人屬於兩個不同領域。天，屬超然領域；人，屬具體領域， 天人本應分途。但在天地人間，我民自古就對「天人」應該「合一」衷心嚮往，認定本該如此。

司馬遷在《報任少卿書》講述他為何身在牢房受腐刑（閹割）仍要嘔心瀝血寫《史記》，是要「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 即是探討天人關係，明白歷史大道理！若說天人合一「是整個中國傳統文化思想之歸宿處」，此言非虛（語出錢穆大師最後遺稿《中國文化對人類未來可有的貢獻》）。

我民自古以「天」為向神明表達形象化敬畏的集體對象，天地間充滿神（天界）、鬼（人界）、示（地界），但至高神名「上帝」。周代禮法都與宗教有關，《說文解字》示部說「禮」字：「所以事神致福也；從示從豐。」豐部又說「豐」字：「行禮之器也；從豆象形。」豐字像兩片玉，放在器皿中（王國維釋）。

可是現實上人民對天的敬畏有很大落差，《史記-孟子荀卿列傳》說：「濁世之政，亡國亂君相屬，不遂大道而營於巫祝，信禨祥。」《管子-權修》說：「有地不務本事，君國不能壹民??上恃龜筮，好用巫醫，則鬼神驟祟。」總的說，就是宗教混亂一團糟，人民盲目又迷信，社會生活甚艱苦。

春秋戰國，諸子爭?，思想家不再盲從統治者了，而用「理性」反思、批判，他們對天人合一，也不單從上天的超越權威說話，而從世道人心去說話。

儒家孟子說：「萬物皆備於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焉。強恕而行，求仁莫近焉。」（《孟子-盡心上》）天人合一呈現於誠、恕、仁。道家莊子說： 「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莊子-齊物論》）天人合一體現於無為。墨家惠施說：「氾愛萬物，天地一體也。」（《莊子-天下》）天人合一實踐於兼愛（氾愛）。（有關天人思想演變，參余英時《論天人之際：中國古代思想起源試探》，1 章<引論>，6章<天人合一的歷史演變>。）

但是諸子這思路所尋得的智慧，只能將作為萬物「生命」根源的天，化成人類精神「價值」根源的天。這是一個將精神生活由「超越」走向「內化」的過程，從而「淡化」超越，用唯心代替超越，因為外面的超越愈來愈難掌握。

我主耶穌聖教，卻不是將超越內化而變成唯心，也不是將上帝淡化而變成唯物，而是?示出這位超越上帝，甘願將自己「具體化」， 降於人世，成為人子，踐現天人的真正合一！《耶穌論語》說：「太初有道……上帝……成了肉身（名耶穌），住在我們中間，充充滿滿的有恩典、有真理。」作為親眼見證人的約翰說：「從起初原有的生命之道……是我們……親眼看過，親手摸過的！」

「讀者互動」問題：上帝「降生」為人子耶穌，在人世間彰顯恩典。你認為這個信仰，能解決上天因「超越」而難以捉摸的困難嗎？請將答案寄回或傳回本報，即贈《耶穌論語》。歡迎交流：kamsinfo@hkstar.com。

其他生命線文章

2016年5月香港版內容

2016年5月觀塘區版(導航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