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不同國家、不同種族,不同節日,不管怎麼慶祝,據我所知都免不了要「吃」。
如果你在我家住過,或當我在香港時,你參加過藝人之家的「家聚」,你一定會「讚」我是一個會煮的主婦!其實我只是有限的那幾招。假如幾年前你吃過我做的燻雞腿、溏心蛋、榴槤蝦、糟溜魚片,幾年後再來,擔保你不會失望,肯定還會再吃到這幾樣菜色。因為我是「幾招了」,只有這幾樣!
記得喬宏向我求婚時,我的回答不是「願意」或「不願意」,而是「我不會做飯!」他聽了哈哈大笑說:「那不是問題,我們可以請做飯的阿姐。」於是「事就這樣成了!」感恩的是,婆婆在我們的訂婚日,由中國經澳門到了香港,婚後,真的家裡有做飯的阿姐和烹飪高手的婆婆,一切相安無事,只是我一直沒有機會跟婆婆說:「我不會做飯!」
一天,阿姐買菜去了,11點多還沒回來,婆婆看看鐘說:「該做飯了!」說完了,她可沒動,肯定不是她要去做,很明顯的,那也不是我說「我不會做飯」的時間,我只有硬著頭皮進了廚房。親愛的弟兄姊妹,那可是幾十年前,廚房沒有電爐、煤氣、電飯煲的時代,做飯、炒菜使用香港人叫「火水爐」、我們外省人叫「煤油爐」的炊具的年代。我一看,有兩個爐子,還好我會點火,把爐子的油心轉高,點上。飯鍋裡加上米和水,先把飯煮上。
再一看,菜板上有一個圓嘟嘟的白菜花,和一把粗粗的芥蘭,其他什麼都沒有了,這下要命了!大白菜和菠菜我會橫著切,但這圓球似的菜花,小樹似的芥蘭該怎麼切?我還真不知道。最後我終於把兩樣菜都很有創意地支解了,於是點著另一個爐子,專心炒菜。把炒鍋放在爐子上,加上油,加點水,加上點鹽、糖、胡椒粉,幾乎所有調味料都隨意加了點,也把菜花放進去了,鍋還沒熱……
總之,前後大概用了兩個多小時,兩樣菜都上了桌。只是到現在我還沒弄明白,我究竟是怎麼把白白的菜花,綠綠的芥蘭,都煮成了灰灰的顏色。
剛把老太太由樓上請下來吃飯,本來拍戲說不回來吃飯的喬宏竟回來了!老太太指著桌上的菜跟喬宏說:「試試你妻子做的!」喬宏看到桌上像粥一樣的飯,肯定聞到糊味,再加上那兩碟幾乎同色的「傑作」,非常有智慧地說:「好哇!可以開館子啦!都說,再棒的廚師一鍋做不出三樣飯,咱們這鍋飯,上面是粥,當中是飯,下面是飯焦,肯定能滿足所有客人。來,咱們可以出去吃飯,慶祝!」我本來一肚子委屈,眼睛裡全是淚,準備只要他一句說不對我就開河。這一來,大家哄堂大笑,「菜」誰也沒嚐,歡歡喜喜去上館子啦!
我想起《聖經‧箴言》廿五章11節:「一句話說得合宜,就如金蘋果在銀網子裡。」
「主」婦談初「煮」小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