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納州的早餐牛扒

深夜開車越過俄亥俄州(Ohio)邊境，在一家印度人經營的旅館下榻。早上起床，正想找一家簡單餐館後繼續上路，沒想到，在轉角處見到一家很吸睛的餐館——有德國黑森林風味。心想這下可以在童話世界裡早餐，驅走長途旅行的單調寂寥，何樂不為？

一進門就被餐館內處處可見的彩繪玻璃窗所吸引，每一扇都在講述一襲獨特的故事。等候服務生帶位時，見到色彩繽紛的糖果組合和各式的蛋糕、甜點。心想，這是家庭聚餐和生日會的絕佳去處。

服務生有板有眼卻誠懇和善地帶我們走向包廂座位。那裡有可能是核桃木或橡木製的隔間牆板和裝飾，更有古董趣味的木質櫥櫃，巧妙地將一些角落，做雅緻的呈現。我們還見到古董鐵製的燒炭火爐，似乎體諒在寒冷的印第安納州居住的家庭，冬日來此取暖。

侍應生問我們是否滿意我們的座位？我們點頭後，她放下餐牌（菜單），讓我們慢慢地瀏覽，選擇今日要款待腸胃的良方。餐牌內容太豐盛了，怎麼選擇呢？我偷窺隔壁桌的一位中年大叔在吃什麼？竟然是牛扒早餐和比斯吉佐肉汁(Biscuit with Gravy)。大叔身形雖高大，卻也吃不完，正等着打包餐盒。比斯吉是美國南方和加拿大常見的小麵包，用小蘇打粉代替酵母烘製，上面淋上肉汁，吃起來軟糯、口感不會太乾。

「探勘」完餐牌後，更加確信美國中西部的早餐出現牛扒或碎肉餅並不出奇。在農業州生活的農民，天一亮就出門勞動，大量的體力活，需要肉類和澱粉來飽腹。這讓我想到在巴拿馬出差時所見到的傳統早餐，也有牛扒、豬扒、香腸等蛋白質，來供應所需的勞力，更有炸木薯或香蕉來飽腹。農業社會和工商社會的需求不同，餐點就有異。

包含牛排的早餐選項，價格多半在13元左右，這就不會用菲力(Tenderloin)、里肌肉等昂貴的部位，比較可能的是牛肩胛肉和牛腿肉，也有碎肉牛扒。為了體驗印第安納州的特色早餐，我點了七分熟的碎肉牛扒，配上美式煎馬鈴薯、兩個雞蛋、全麥吐司和無咖啡因的咖啡。上菜後，這才發現分量足夠我打包在午、晚餐繼續享用。旅行同伴點了西部細絲土豆餅，由切丁的青椒、洋葱、火腿、雞蛋和土豆絲煎成，同樣附上兩隻雞蛋、吐司麵包和咖啡。一套餐點平均約15元左右，分量龐大，分兩、三餐吃，其實很經濟。

這時候客人陸續進來用餐，多半是上了年紀或是攜帶幼兒的母親們。侍應生相當忙碌了，我們只能簡短地問明餐廳的歷史。她說餐館已經經營了30年，有幾家分店，都在印第安納州，新進的裝潢帶着德國色彩。由於裝潢很別緻，我特別去各個角落拍照，有壁爐旁的小方桌、四個座椅的獨立隔間、走道座位，都是硬木裝潢；甜點、糖果區令人垂涎欲滴，顯示美國傳統的家庭餐館，很看重甜點。來這裡等於去到德國黑森林用餐，省了長途搭機的時間和費用，又在豐盛的美式早餐「加持」下，在美不勝收的童話世界裡流連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