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父親節來臨,子女們為表達對父親的敬意,都在考慮贈送什麼禮物,去哪家餐館吃飯。這使我想起戴爾‧卡耐基在其所著《人性的弱點》一書中,曾提到雷米特寫的《父親所忘記的》一篇佳文,內容感人,至今仍思考着。
文中記述父親雷米特在兒子酣睡時悄悄走進房間,看到他的手掌壓在臉腮下,金色的頭髮被汗水黏貼在額頭上。那是幾分鐘前,他在書房看報時,突然一股強烈的悔意,激動他的心,驅使他羞愧難當地來到兒子的床邊。
他要那正在睡夢中的兒子靜靜地聽着:「我對你過於苛刻,盡是責備、挑剔,說你這也不對,那又不是⋯⋯還記得我在書房看報時,你畏怯地走進來,眼裡含着傷感的神情。你沒說什麼,突然跑過來,投進我的懷裡,用手臂摟住我的頭,吻我⋯⋯那小手緊緊摟着我,充滿孺慕的熱情——是上帝栽種於你心裡的,像一朵鮮麗的花朵。你吻過我之後就跑上樓去。」
誠如以色列所羅門王所說,兒女是耶和華(上帝)所賜的產業,所懷的胎是祂所給的賞賜。
父親接着說:「你走後不久,報紙從我手中滑下,突然有一種痛心疾首的感覺襲擊我。那是一個惡習支配我,整天責駡、憎恨你,吹毛求疵挑你的過錯。難道這就是我對你所能做的嗎?孩子,我不是不愛你,而是對你期望太高,我用自己的年齡來衡量你。其實,你有許多優點,都令人憐愛,幼小的心靈,就像晨曦中的一線曙光⋯⋯
這些都由你突然跑進來吻我,說晚安時真情流露。孩子,在這寂靜的夜晚,我悄然來到你的房間,愧疚地向你懺悔,我是一個既無知又可憐的父親。但從明天起,我要做一個好父親。你笑的時候,我跟着你笑,你痛苦的時候,我也陪你一起承受痛苦。」
記得小兒與小女的成長時期,我何嘗不是對他們諸般挑剔,要求苛刻,期望過高呢?他們讀小學、中學、高中時,每晚我都檢查他們的數學作業,做對從未稱讚;若做錯,即使已上床也要他們起來改正。我覺得為父者對孩子應該做到有褒有貶、賞罰分明,更重要的是務必要一致。
小兒與小女雖無大成就,但已成家立業,無需為父的操心。家庭聚會時,我經常自責過去沒好好照顧他們,他們卻安慰我說我做的已夠多,表示能有今日,我勞苦功高。我勸勉他們做一個負責盡職的人,也為兩人禱告。真希望人生能重新來過,我好彌補過去撫養兒女時所留下來的遺憾。
保羅與弟兄提摩太寫信勸導聖徒們:「你們作兒女的,要在主裡聽從父母,這是理所當然的。⋯⋯你們作父親的,不要惹兒女的氣,只要照着主的教訓和警戒養育他們。(參《以弗所書》六章1、4節)甚願地上的父親們,都以天上的父親為榜樣,以慈愛誠實為首,以叮囑鼓勵為輔,遵從《聖經》的教導。
為父的悔過書|鄒雅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