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是萌動的時節。看着冬裝還在主導着衣帽間不被替換,寒冷也還那麼真實地早晚體察得到,就在我以為「滿目蕭條依舊」的時候,一不留神,黃燦燦的油菜花已經粉墨登場了,春的氣息似乎是一夜之間躍入我的視野。
今年農場可採摘的油菜花不多,卻是讓我大飽口福了。這就要提起我爸我媽了,都說「家有老,勝似寶」,這話我很贊成。爸媽都是惜物之人,我媽尤其擅長物盡其用,只要她慢悠悠在農場逛一圈,準能說出哪裡有哪些可吃可用的,媽媽眼裡的農場充滿了人間美味。
看着80歲的年輕媽媽像拾取珍寶似的採着油菜花,那樣子特別慈祥和藹,似乎整個農場都參與到一種喜樂的滿足之中。出生在40年代的長輩,經歷過戰亂飢荒動蕩不安的種種艱難,他們有很特別的生活習慣,根深蒂固,帶著時代的烙印。如今越洋跨界在不熟悉的地方落腳居住,想想都很不容易。80歲的爸媽,卻很快適應在紐約、在農場的生活節奏。我很感恩有這樣與父母相伴成長的時光,也特別珍惜與他們聊天討論的機會,兩、三代人之間,愉快溝通的氛圍越來越濃厚了。
我們也一起討論《聖經》對管理田產的觀點。《利未記》十九章9節說到,「在你們的地收割庄稼,不可割盡田角,也不可拾取所遺落的。」一貫節儉的媽媽惜物卻不吝惜,她常歡歡喜喜地與人分享她的收獲,也很認可「不可割盡田角」的觀點,也一起實踐「田角」事工。
看來,今年的好收成就從收獲油菜花開始啦。油菜花的菜譜很豐富,無論是蒜香或高湯都很搭配油菜花特有的濃郁口感,隨便炒炒都很可口,還可以腌制存留。我爸說,清炒的油菜花能品嚐出魚子醬的味道,我想,這可能需要比較特別的味蕾,再加上特別的心情,方可體會得到。朋友推薦「腐乳油菜花」也相當美味:熱鍋放油,洗好的油菜花下鍋略炒,加兩塊豆腐乳翻炒至熟,撒點鹽即可出鍋了。這道菜可算是春天特別的饋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