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註冊見習專業諮詢師(LPCA),同時也是休斯頓角聲輔導中心的見習輔導員和社會服務同工。我作為巴西移民的第二代來到美國,通過與朋友的接觸以及在事工上的服侍,可以看到我的家庭面臨過的一些挑戰與休斯頓的其他移民家庭面對的問題很相近。我希望當你讀到這篇文章時,會引起你的共鳴,並且你可能會發現在此過程中,輔導會對你和所愛的人有所幫助。
我的爸媽從台灣移民巴西近60年,我於80年代中期出生於巴西,在那裡長大。2019年作為國際學生獨自來到休斯頓,2022年畢業起一直在角聲輔導事工服務,而我的家人仍然在巴西生活。自從來到這裡,我對作為一個異鄉異客的感覺有了更多認知,因此我更加感激我的父母為我和我哥哥所付出的一切,深表欽佩、熱愛和尊重。
孤單與關係重建
除了學習新語言之外,相信許多移民面臨的另一個挑戰,是與家鄉的親友疏離,因此需要開始在新的居住地發展新的友誼和支持網絡。當父母離開台灣後,再沒有見到他們在台灣的家人及朋友。他們一旦在巴西定居,就必須開始發展新的友誼及人脈。這些人有的是從工作崗位或在大學時認識的,我稱他們為「在巴西親愛的叔叔、阿姨」,雖然和我們家沒有血緣關係,但卻成為我們發自內心的家人了。其他關係是在教會發展起來的——我父母在巴西接受基督為生命之主,結婚建立家庭之後,便全家投入教會生活,成為忠實的信徒。信仰在父母他們自己的人生旅程中至關重要,也給予他們人生永恆的意義,更深深地影響了他們撫養兒女的模式,讓我們從小在基督化家庭和教會環境中長大,對此我們非常感激。
身分認同與歸屬感
我相信不僅是父母,移民的孩子也面臨着同樣的挑戰——身分認同及歸屬感產生的落差。孩子們通常非常清楚父母的原籍文化,這是他們自己文化和身分的一部分,學習他們的語言、享用家鄉食品,一同慶祝節日和傳統。同時,他們也接觸到部分移民國家的文化。舉個具體的例子:我出生在巴西,母語是葡萄牙語。同時我具有亞洲人特徵,這使我在巴西學校的同齡人中特別受注目。我會說葡萄牙語、德語、英語和西班牙語,儘管我看起來是亞洲人,父母是台灣人和客家人,但我不會說台語和客家話,只會說普通話,但不會讀寫漢字。
為良好教育付出代價
與所有華人父母一樣,我父母非常重視教育,他們為我和我哥哥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犧牲,讓我們能夠接受最好的教育,我們非常感謝他們。我在家裡聽懂普通話,但作為第二代移民,我主要用葡萄牙語回應。所有這些多元文化的原素,讓我能夠穿越不同的人際圈子中,但不能完全融入其中的任何一個群體,無論是亞洲人、巴西人、德國人,還是現在的美國人,在人際關係中常產生孤單感。我相信這裡的許多移民第二代也面臨着這樣的困境——生活在多種文化中,但在這些現實中發展自己的認同感和歸屬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超越文化的歸屬感
就我個人而言,經過多年的反思以及與哥哥及父母的交談,我得出的結論是:對我的身分和歸屬感有深刻幫助的,是我知道我屬於基督。三位一體的上帝創造了我,祂認識我的本來面目,祂是我的主和救主。我作為基督徒的身分,使我擁抱、重視和珍惜我的故事和獨特的多元文化背景,並看到和欣賞基督教信仰如何團結所有國家、部落和語言的人民。
我的故事,也是家人及其他移民家庭中經歷過的一些挑戰。有時我們可能不重視自己的故事,或者認為「沒有什麼特別」,只是在「過生活」而已。然而無論它發生在60年或更久以前,還是最近10年內,還是才到來的新移民,人生的經驗無論在高潮或低谷以及其他困難中,都具有價值。
誰可陪伴同行
作為一名移民並在一個新的環境撫養子女並不容易,這需要大量的努力和犧牲。通過面對所有這些挑戰的調整過程,您和您的孩子或後代可能會產生許多不同經驗和感受,諸如對未來的焦慮、因思念家人和友誼而感到悲傷,或懷念家鄉「舊生活」的情懷等。而另一方面,由於感到被誤解並與父母/孩子/朋友有衝突,或者在學校或工作中受到欺凌,或者由於渴望歸屬感卻被孤立而感到憤怒、內疚、沮喪和羞恥等,常有投訴無門的感覺。
在這些方面,專業輔導會有所幫助。有時有人傾訴,有助於緩解我們的壓力和緊張情緒。專業的諮詢師接受過傾聽的培訓,遠離你的直接關係範圍,並為你創造一個安全和保密的分享空間,可以幫助你處理和反思你的想法和感受。輔導員可以陪伴你一起同行,通過對話,你可能會找到面對或處理當前挑戰的新方法,可能會對你和/或你所愛的人正在經歷的事情產生同理心,並且能學習有效的溝通技巧,以致在輔導過程中重建對家人和朋友充滿相互的愛和感情。
各位讀者,如果您在移民生活過程中需要一些幫助,我和角聲輔導中心團隊都願意為您服務,與您同行。若要安排預約,請在角聲網站(cchchouston.org)點擊「預約」。
我爸媽是移民|文/羅佩佳(Rebeca Luo) 翻譯/梁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