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我和喬宏是電台同事。他追求我,我亦喜歡他,成了戀人;後來他向我求婚我答應了,成為夫妻。
婚後第二個月,我就有娃娃了。肚子顯懷的一天,我穿着一件白襯衫,外罩一件黑色鬆身孕婦裝。有人來找喬宏,看到我在院子裡,問:「你爸爸在家嗎?」可能因為我個子矮小,梳着馬尾,寬大的白襯衫、黑背心,容易被誤認是校服;再加上我完全沒化妝,在他們眼中,就降級成為「女兒」。這也是情有可原。
幾年後,孩子開始上學,學校舉行學生成績展,我和喬宏一起去參加。一名學生的母親看到我們,竟然問:「喬先生,這位是你母親嗎?」只不過幾年,我已經被升格成為「母親」。
幾年後,我們到香港的遠東廣播中心錄音,車停在大廈樓下路邊合法停車位。喬宏正在錄音,我看停車錶的時間到了,就下去給停車錶加錢。加完錢,看到旁邊商店裡有件外套,精緻又不貴,試穿後很合身。我想買下來,但當時沒帶多餘的錢,於是就跟店員商量,衣服留在店裡,回頭來拿。
喬宏錄完音,我進商店拿衣服,他坐在車裡等我。店裡一名年輕的女售貨員看到喬宏,興奮地告訴我:「你看!喬宏!喬宏在外面。」我聽了只是平淡地笑了笑,她看到我的表情,突然醒悟,「你們認識的?」我點點頭,她看看我,再看看他,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地說:「我知道了,你是他媽!」我不在意地哈哈大笑,「我是他太太!」
她聽了愣在那兒,不知所措:「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她說不下去了,滿臉通紅。我看她窘迫的樣子,安慰她:「別難過,幾年前就有人跟你的看法一樣,我不介意的。」
又有一次,冬天一早我預備去買菜,喬宏剛拍戲收工,一時興起陪我一起去。到了菜市場,我心疼他,叫他坐在車裡等我。我買完菜,他看到我大包小包買了很多東西,就下車來接我。一個小學生走過,看到我們就問:「喬伯伯,她是誰?」喬宏看我穿著棉襖,圍著圍巾,像個老太太,就頑皮地說:「她是阿婆!」小學生就乖乖的,很有禮貌地向我鞠了一個躬:「阿婆早!」在喬宏的「幫助」下,我又升級成為「阿婆」。
因此,我和喬宏的關係,既是「妻子」又是「女兒」,更是「媽媽」和「阿婆」。回顧從前被別人冠以各種不同的「關係」,讓我想起了我們和造物主(上帝)的關係,不也是多種的嗎?祂是「造物主」,我們是被造物;祂是「王」,我們是祂的子民;祂是「天父」,我們是孩子;祂是我們的「好朋友」,隨時給我們幫助。其實,祂是我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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