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中經歷了許多預料之外的事,有些好像是戲劇裡才有的,我反覆思索尋求,慢慢領悟到:神早已為每一個人預備了一生的計劃,沒有一件事是出於偶然或巧合,無論大事小事,都是神的安排,神蹟早已準備好。以前我一直以為,死人復活、瞎子看見、癱子走路,這些才叫神蹟;後來我才明白,我們的信心,決定我們經歷的神蹟。信,就有神蹟隨著你!
我從小膽子小,愛哭,二姐就對我說:「你天上有一個爸,叫耶穌,祂喜歡你,天天在看著你。你求祂,祂就幫你,不讓你受欺負,你不要怕……」這顆福音的種子,兒時就深埋在我心中,從來沒有敢忘記!無論走到哪裡,我都知道我天上有個爸,祂時時刻刻都在看著我。
陪人去考北電 自己卻被選上了
1959年,高考複習期間,同班女同學找我,說我功課好,不用複習那麼多,求我幫忙陪她的好朋友去北京考學,就三天。我本想拒絕,可是真的很嚮往北京,想看天安門,而且看了就回來,不耽誤複習,於是一口答應了。沒想到那天我按時上了火車,那同學卻沒出現。我嚇哭了,對面座位的老夫妻安慰我,說到了北京,他們就帶我買張回程的票。到了北京,我心想好不容易來了,就先看看天安門再回去吧。
看完天安門,我就錯過了當天回程的火車,好奇心讓我決定去看看那個人要報考的北京電影學院。我在門口張望時,被一老師看見,竟邀了進去報名,還安排我住下來,沒想到,一住就是一個月,稀裡糊塗地連過了三關的考試。
當年,北京電影學院是比清華、北大還難考的大學,近上萬的考生只錄取30名,很多表演天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見得能考上,而我完全不懂演戲,也對文藝沒興趣,居然榜上有名!就這樣,我出人意料地走上了文藝之路……
農村絕望日子 田間向天父呼求
大學畢業分配到珠江電影製片廠,正準備好好幹,「四清」運動開始了,知識份子及機關人員都下到農村接受改造,與貧下中農同吃、同住、同勞動。我被安排在最窮的一家,四口人只有間房一張床,只能安排我住在豬圈裡。在豬窩上搭了張床,床下一頭老母豬,十個小豬仔,臭得我坐在門口,不敢去睡,蚊子卻又快把我抬走了!最後扛不住睏,只好爬上床,倒頭就睡着了,也聞不到臭了。
白天我們和農民一起下田幹活,每天光著腳要擔90多斤的擔子,每走一步腳底就像針扎,而且五天才能吃上一頓米飯。我絕望無助,不知道這個罪什麼時候才能完,一輩子就這樣了?聽說鄰村有隊員自殺了,我還能活得下去嗎!一天,童年時姐姐對我說的話,突然出現在腦海,而且不斷地重複:「天上有一個爸,祂能幫你……」
舞台劇——以斯帖記
赤腳挑著擔子,走在田埂上的我,放下擔子,一面哭一面大聲吼叫:「你不是我天上的爸嗎?我不是你的女兒嗎?你不是天天都在看著我嗎?我活不下去了,你不管我嗎?你不可憐我嗎?你要真是我爸,就來幫我呀!你要看我死嗎?」我對著天叫,語無倫次。那根本不是禱告,是撒野!不過,這發自內心絕望的呼求、哭訴、埋怨、發洩,正是我生平第一次用心靈和誠實來到天父的面前,向祂祈求。
說來也奇怪,吼完了,我內心特別平靜,好像我的苦找到地方訴了,有人聽了!肩上的擔子好像也沒那麼重了!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反覆在口裡、心裡訴我的苦。一點不錯,「人的盡頭,就是神的開始。」苦難中,我找到了主耶穌!祂成為我人生的力量之源。從此,祂真的每次都垂聽我的禱告,按照祂的時間表,一次次幫我化險為夷。
從軍營到珠影 體驗生活變出國
禱告後,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神蹟又發生了。一天我正光著腳在水田裡撓秧,來了三個解放軍,開車來把我帶走了。我嚇傻了,以為是來抓我去監獄。提心吊膽到了廣州,卻被直接拉到火車站,告訴我北京總空話劇團借我去演戲,演女飛行員。就這樣我離開了豬圈,開始了五年的軍營生涯。
1972年,落實政策,我又回到了珠影廠,先在洗印車間勞動了兩年,然後才回到劇團。因在电影《梅花巾》扮演刺繡皇后,又在《將軍的抉擇》飾演將軍夫人,因此被看中,去拍攝了中美第一部合拍的電影《A Great Wall(北京故事)》。隨後,我參與導演了由張賢亮小說改編的電影《異想天開》,無意中成了中國第一部荒誕喜劇,珠影廠賺了大價錢,十分看好我。
1986年,準備由我拍攝一齣為剛興起的出國熱而寫的電影。我完全不知道出國是怎麼回事,聽說簽證奇難。作為導演,我想自己去體驗一下生活,看看簽證的全過程。沒想到簽證過程充滿了神蹟:面試我的簽證官看過《A Great Wall》,非常喜歡,還看了三遍。他聽到我說只參加了中方的拍攝,還沒看過剪接好的電影完整版,就鼓勵我:「你應該去美國看一看這部片子,你一定要去美國看!已經定了,這是明年奧斯卡頌獎典禮時會外放映的電影,我現在就給你簽。」於是,當場就確定了簽證!門口負責登記的小姐一臉不相信,她告訴我:「原來的簽證官是個女的,一個月沒給任何人過,昨天她病了,回香港看病,這位男簽證官是今天臨時從香港過來幫忙的,今天第一天上班……」
五個月後,46歲的我,不會英文,沒有親朋,完全不知道外面世界是什麼樣,就這樣,踏上了陌生的美利堅的土地。
主預備好機會 從零開始新生活
在紐約,一切歸零,從新開始。首先,我找到了屬靈的家,參加到教會生活中。同時,在各行各業拼搏了四、五年,我打了很多工種:洗衣店、清潔工、傭人、中文學校秘書、蘋果電視台剪接、為華策會安排學生暑假工、駕駛學校秘書、日本富士電視台音響控制、中文電台節目主持……我逐漸找回了我自己!
1993年,《北京人在紐約》劇組在紐約長島紮營,準備拍攝。這時我辭掉了富士電視台一份好工,加入劇組。後來接著就有了《嗨,弗蘭克》、《Saving Face》還有其他……我深知,這些難得的好機會都是主為我預留好的。主耶穌那看不見的雙手一直在按祂的計劃,引領著我,讓我去經歷,為我積累人生財富,因藝術全都來源於生話。啊,我明白了原因,祂要用我,在我身上成就祂的旨意!
耶穌就在這裡 福音戲劇大公演
短短一文怎能寫完我81年的人生旅程,一生中因着「信」,經歷了無數神蹟,我訴說不盡內心的感恩。我要堅定不移地告訴讀者:耶穌就在這裡,是祂為我預備了一切,我是幸福的,主耶穌為我編織一生精彩絕倫的路!並且,我還要緊緊地跟隨耶穌,經歷祂更豐盛的恩典和奇妙!
2018年主感動我,開始編導《聖經》舞台劇,在華人教會公演,一年時間我們完成了《以斯帖》,公演了四場,大獲好評。2019年母親節那天我完成了福音劇《耶穌就在這裡》的劇本,經過許多艱難,終於在疫情爆發之前,12月25日的聖誕節上演。是的,我們最愛的耶穌就在我們當中,並且再一次昭告世界:「唯獨耶穌,別無拯救!」是的,耶穌無處不在,祂就在這裡!
【註:作者的見證曾在角聲同行者單身團契的訪談節目《峰回路轉的人生故事》分享,精彩回放可看https://olivetree.cchc.org/stories2/的鏈接。文中提到聖經劇《耶穌就在這裡》可在下方視頻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