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 昂山素姬與羅興亞民

2018年12月
歐耀強

在2018年11月剛過去的緬甸中期議會補選結果中,以昂山素姬為首的執政黨「全國民主聯盟」在13個補選議席中,只贏得7個席位,另外6個席位由前執政黨、軍方支持的「聯邦鞏固與發展黨」和少數民族政黨獲得。顯示出昂山素姬逐漸失去民心,因為她在2015年的選舉中是全勝的。
緬甸政府在若開邦羅興亞事件中,飽受國際批評,昂山素姬當年表示,將尋求民族和解作為最重要的執政目標。然而三年過去,緬甸和平進程越發倒退。

回顧羅興亞問題
昂山素姬的興衰,與羅興亞民有著密切關係。回顧過去歷史,緬甸的羅興亞問題,已演變成難民危機。昂山素姬曾爭取緬甸民主化,從1990年代初到2010年,被軍政府軟禁多年,成為緬甸民主運動的國際標誌,並於1992年獲頒諾貝爾和平獎。在2012年昂山素姬赴奧斯陸,發表得獎感言說:「緬甸是一個多種族、多宗教國家,她的未來必須建立在真正的共融精神之上。」但在昂山發表感言後,緬甸若開邦爆發衝突,造成至少200人死亡,並令10萬羅興亞人失去家園。
2013年3月,昂山素姬當選全國民主聯盟主席。緬甸憲法規定,總統家人不得擁有外國國籍,昂山素姬不能參選總統。羅興亞人問題一直持續,有14萬羅興亞人被逼離開家園,暴力衝突蔓延到其他地區。
2015年11月,昂山素姬領導的「全國民主聯盟」在選舉中大獲全勝。但在該次選舉中,數十萬羅興亞人無權投票。昂山素姬若表態支持羅興亞人,必然會招來緬甸各方的反彈。
2016年3月,昂山素姬除出任緬甸外交部部長外,還擔任總統府事務部長等職務;4月,她還出任新設置的國務資政一職;昂山素姬被指是緬甸實際的領導人。2016年,若開邦衝突再度升級,軍方發動大型維安行動,造成超過100人死亡。昂山素姬沒有對暴力事件予以譴責,卻為軍方的罪行作掩護,說軍方行動「符合法治」。昂山素姬淡化羅興亞問題,沒有捍衛羅興亞人權益,令人極度失望。
2017年4月,昂山素姬指若開邦確實有暴力衝突,但指「種族清洗」的說法過分嚴重。8月,羅興亞人為了逃離迫害,逃出若開邦北部。緬甸政府軍展開大規模鎮壓下,超過70萬羅興亞人逃離家園,湧入鄰國孟加拉國。昂山素姬沒有出席去年9月在紐約召開的聯合國大會。

哪裡有正義的聲音?
去年11月,英國牛津市撤回頒給昂山素姬的「牛津市榮譽市民」嘉許,以示對她在羅興亞問題上噤聲的不滿。12月,聯合國人權事務表示,不排除昂山素姬將來會被控以「種族滅絕」的罪名。
2018年以來,昂山素姬面對的壓力繼續增加。她早前曾設立一個國際參與的小組,就羅興亞問題提供意見,但小組成員請辭,稱該小組是為「洗白」而設,稱昂山素姬「沒有道德領導力」。美國大屠殺紀念館於今年三月宣布撤銷過去頒發給昂山素姬的人權獎項。這項獎項是感念那些為「面對仇恨、防止殺戮、提升人類尊嚴」的行為。在紀念館的通知書中寫著:「但願昂山素姬能做一些事情,去譴責、去阻止軍方對羅興亞人施加的暴行,或是表達對羅興亞人的支持。」3月初,聯合國指出緬甸政府持續壓迫羅興亞人,手段兇殘。加拿大國會眾議院9月一致通過決議,取消昂山素姬榮譽公民的資格。
昂山素姬從一個人權鬥士,到在位執政後對羅興亞人種族被滅不再提出正義的聲音,以致在國際上的聲望完全滑落,甚至在緬甸本國中也失去民心。在《聖經》裡,上帝立王廢王,上帝曾立掃羅為王,後來掃羅違背上帝的原則。先知說:「現在你的王位必不長久。耶和華已經尋著一位合祂心意的人,立他作百姓的君,因為你沒有遵守耶和華所吩咐你的。」(《撒母耳記上》十三章14節)
我們期盼昂山素姬能在羅興亞被屠殺的事件上,做出合乎良知的決定,以致能挽回聲譽,而不至於沉淪,停留在失落的光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