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急難中求告耶和華……祂從殿中聽了我的聲音。」——詩篇 18:6
火是一種殘酷的光,它不只照亮黑夜,也照亮人心最深的矛盾。
大埔五級火災那夜,火舌沿著外牆攀升,濃煙在樓宇之間盤旋;
哭喊、奔跑、敲擊門板的聲音交錯,彷彿一座城市的靈魂都被捏緊。
而在遠處,許多人再次想起《火神的眼淚》——那不只是一部戲,而是一面鏡子,預告著現實火場裡真正會燃起的張力、傷口與人性。
劇中的破碎,在現實裡成為血肉的呼喊
消防員背著孩子奔出火場時,
那位母親因為恐懼與自責而失控地拍打他的肩膀。
那不是憎惡,而是一種被生死瞬間逼出的痛。
大埔的現場同樣如此。
有人緊抓消防員的衣袖,
有人在風中哭到失聲,
有人喃喃重複著:「快點救他……快點……」
火災讓語言失序,
也讓情感變得尖銳。
在那瞬間,控訴不是罪,
而是生命在崩塌邊緣的呼喊。
“痛苦是我們與上帝相遇的地方。”——C. S. Lewis(魯益師)
這並不是要我們浪漫化痛苦,
而是承認:在尖銳的哭聲中,有一種被聽見的渴望。
救援者的傷口,是外面看不見的灰燼
然而,真正讓城市沉默的,
不是火勢的猛烈,
而是那個從新聞裡傳來的名字—— 37歲消防員 何偉豪
他在那夜倒下,
不是因為退縮,
而是因為他離火太近、離危險太近、
離他想救回的生命太近。
他的殉職,
讓無數看著新聞的人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那不是陌生人的死,
而是一種突然而赤裸的提醒——
這個世界之所以沒有更快崩塌,
是因為總有人用自己的身軀去撐著別人的明天。
他的背影成為許多人心中揮不去的光;
他的倒下,也成為整篇悲劇裡最沉重的句點。
“勇氣不是沒有恐懼,而是帶著恐懼仍然前行。”
何偉豪,就是這句話的化身。
他不是英雄。他是丈夫、是兒子、是朋友、是我們之中的一員,
卻在那夜成為了城市的盾牌。
插曲:當寵物與人命被放在同一個天平上
“愛若沒有次序,便會失去方向。”——Augustine(奧古斯丁)
大埔火災中,有人哭著求消防員救他的貓。
「牠是我的家人!」
這句話是真誠的。
寵物在現代人的生命中,是陪伴、是安慰、是家庭的一部分。
但同時,
有人在找失散的母親、孩子、伴侶。
消防員必須在瞬間衡量——氧氣、火勢、體力、坍塌的可能,
下一秒是否還能出得來。
那一刻,
世界把「感情」與「生命」放在同一條繩上拉扯。
然而,有些重量不能被情感模糊。
人的生命之所以不可替代,
不是因為人更「值得」,
而是因為人的存在有一種內在的光。
「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創世記 1:27
寵物的珍貴需要被承認,
但人的生命帶著另一種無可替代的尊嚴。
火場中的優先順序,
不是冷酷,
而是對生命秩序的守護。
這世界不是需要變得冷漠,
而是需要被提醒:
有些愛可以深,
但不能顛倒。
民眾的哭泣,是對生命的抓緊,不是罪
火災中的崩潰、質問、抓住救援者的手臂,
都不是錯。
那是生命被逼進角落時最後的本能,
是「我不能失去」的吶喊。
《火神的眼淚》裡林義陽的驚恐發作,他因為經歷了多起事故,尤其是最終在一次火場中犧牲,而感到內心的恐懼和無力。
大埔火災裡居民的癱倒、沉默、嘶喊,
這些不是軟弱,
而是生命仍在愛、仍在渴望的證明。
在人最深的哭泣裡,
往往隱藏著最真實的信心——
不是相信自己能承受,
而是相信失去不應該成為結局。
上帝的面容,在灰燼之中微微顫動
“上帝不總以聲音臨到我們,而是以人的手。”——Karl Barth(巴特)
上帝不總是在高處說話,
祂常常在最細微的動作裡顫動:
在消防員背出老人時的那個轉身;
在救護員替居民蓋上薄毯時的那個彎腰;
在陌生人遞出熱飲的那一刻;
在哭泣的人被攙扶的肩膀裡。
祂並不缺席。
祂是在破碎之地同行,
在煙霧裡留下光的形狀。
灰燼之上,我們一起祈禱
不是因為祈禱能抹去悲傷,而是因為祈禱讓悲傷向光挪動。
主啊,
願你醫治那些失去家園的人;
願你扶持疲憊的救援者;
願你讓我們在灰燼裡仍記得生命的秩序、愛的重量。
讓盼望從這片灰燼中再次升起。
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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