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裡有一個非常有名的故事,叫「浪子回頭」(參《路加福音》十五章11-32節)。無論你是基督徒或非基督徒,相信對這個故事都不會陌生。中國人有句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浪子回頭,重新歸正,是很寶貴的一件事;而父親對浪子無私的愛和接納,也讓人嘆為觀止。
迷失與回家
耶穌說浪子的故事,其實有個來龍去脈。《路加福音》十五章開始講到有些法利賽人和文士對耶穌感到不滿。他們批評耶穌「接待罪人,又同他們吃飯」。這句話,表達出人與人之間常有的衝突:因為你跟我不一樣,所以我要歧視你、孤立你,與你劃清界線。法利賽人和文士把人劃分為「有罪」和「無罪」。然而在日常生活中,人與人也充斥各樣其他的隔閡和排擠。宏觀來說有種族之間的衝突。微觀來說人們也可能因為個性不同、背景不同、習慣不同而排擠他人,或被他人排擠。這種事情很普遍,我們甚至可能也習以為常。
但耶穌跟罪人吃飯,要告訴我們人跟人的不同其實並不造成隔閡。人跟人最主要的隔閡只有一個,就是「迷失」和「回家」。耶穌接下來用三個比喻:「一百隻羊」、「十塊銅板」和「一個浪子」來描述這個概念。這三個比喻的基本概念只有一個:人只有「迷失」與「回家」的分別。
生命的破口
在浪子的比喻裡,耶穌形容有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兒子,嬌生慣養,自我中心。有一天他對父親說:「父親,請你把我應得的家業分給我。」之後他就到了遠方,任意放蕩、浪費資財,耗盡了這些產業。這幾句話讓我們看見小兒子的生命有一些很大的問題和破口。首先,他不孝。父親還活着,他就強要跟父親分產業。我們有時會聽見兒女為了分家產鬧得不愉快,但這通常是在父母過世之後發生的事。父親還活着,就要分家產,這種事情駭人聽聞。第二,他閒懶。他拿了父親的財產之後去遠方任意放蕩。為何要去遠方?因為父親管不着,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做回自己。而他做自己的方式,不是埋頭苦幹、專心生產、提升能力,而是「任意放蕩」。他在任意放蕩當中,不但不能讓他找到自己,反而讓他失去了自己。第三,他揮霍放縱。他從父親那裡拿到很大一筆錢,卻沒有好好地投資管理,反而隨意揮霍,這樣無論多大的資產都會付諸流水。
得到與失去
小兒子生命的缺陷,使得他雖有龐大的資產,卻沒能活出一個豐盛的生命。反而這些資產加速了他的殞落。很快的,他的災難就排山倒海而來。他先是耗盡了一切所有的,接着又遇到大饑荒。他的酒肉朋友這時一定是一哄而散。結果他只好給人去放豬,甚至餓到要跟豬搶吃的。以色列人不吃豬肉,因為豬被看為不潔淨。小兒子原先過着王子一般的生活,現在竟要跟豬搶食,比奴隸還慘,他的羞慚狼狽可想而知。當他得到他所想要的豐厚家產之後,結局竟是貧困和羞辱。
有一個電影經紀人,看過很多人從默默無聞的演員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這些人很努力地去追求他們的夢想。但這個經紀人說:最諷刺的事,是看見一個人得到他夢寐以求的東西的時候,這東西反而成為他的咒詛──他在追求這東西的時候迷失了自己。最後雖然得到了這些東西,卻失去了自己的靈魂。
出色的父親
就在浪子的生命到最谷底的時候,他想起一件事來。他想起他還有一位父親。17節:「他醒悟過來就說:我父親有多少個雇工,口糧有餘,我倒在這裡餓死嗎?我要起來,到我父親那裡去,向他說,父親,我得罪了天,又得罪了你,從今以後,我不配稱為你的兒子,把我當作一個雇工吧。」當他想起他父親的時候,這是他人生的轉捩點,也是他真正成長的那一刻。經文說於是他就起來,往父親那裡去。從遠方一步一步往回家的方向走。
當他快到家的時候,父親從遠方看見,「就動了慈心,跑去抱着他的頸項與他連連親嘴」(20節),顯出心裡的激動和熱情。接着浪子就把他演練過的台詞說給父親聽。但還沒說完,父親就「吩咐僕人說:『把那上好的袍子拿來給他穿上,把戒指戴在他指頭上,把鞋穿在他的腳上,把肥牛犢牽來宰了,我們可以吃喝快樂。因為我這個兒子是死而復活,失而又得的』。」小兒子公開羞辱了父親,又讓他遭受龐大的損失。如果是我們,可能要不是把小兒子趕出去,就是把他痛罵一頓。但這位父親的第一反應卻是原諒他。不但原諒,而且是完全的接納。雖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但是父親的表現更出色。為什麼?因為那是他的兒子。
耶穌藉由那位父親來表達天父無條件的愛。因為罪的緣故,無論是我們自己的罪,別人的罪,還是其他天災人禍,很可能會讓我們像小兒子一樣走入困境或谷底。那時我們感覺好像在遠方的豬棚裡,貧困、羞辱、孤獨、無助。這時我們可以想起還有一位天父,我們可以走上回家的路。我們雖然好像小兒子強拿父親的產業去揮霍。但是我們隨時可以回家。我們也可以確信一件事,就是神會對我們既往不咎,會完全地接納我們。他會以尊貴代替羞辱,以富足取代貧窮。因為我們是祂的兒女。只要我們願意,我們都可以回家。
而我們有什麼條件可以成為神的兒女?答案在於說故事的耶穌。耶穌在說完這個故事之後沒多久就要上十字架,替我們贖罪,並賜給我們神兒女的名分。《約翰福音》說:「凡接待祂的,就是信祂名的人,祂就賜他們權柄,作神的兒女」。耶穌已經為我們死,為我們付上罪的代價,使你我只要願意,今天就能回到神的家裡。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