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德說過:「生命模仿藝術遠多於藝術模仿生命。」2024年的電影《秘密會議(Conclave)》,描述在西施汀教堂內,樞機主教們選出下一任教宗,結果出人意表。就像1968年的電影《漁夫的鞋子(The Shoes of the Fisherman)》,冷戰期間,教廷選出了一位來自蘇聯烏克蘭的樞機主教成為教宗;結果10年之後,教廷真的選出450年以來第一位非意大利裔,而是來自共產國家波蘭的教宗若望保祿二世。
首位出生於美國的教宗
今年5月,教廷選出第一位出生於美國的教宗──良十四世(Robert Prevost)。事前他不是前六名熱門人選,結果第四次投票就以三分之二多數勝出。以往教宗即使不是意大利裔,也來自天主教國家。
美國的社會以白種英格魯薩爾遜更正教徒(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為主,歷來美國總統,只有甘迺迪和拜登是天主教徒。當年甘迺迪競選時,還要面對他會否效忠於梵蒂岡的挑戰。美國樞機人數不多,難以獲得足夠票數支持。上一任教宗方濟各來自南美阿根廷,已經是異數,無人想到這一任又是來自美洲。
生於芝加哥的良十四世現年69歲,費城Villanova大學理科畢業;Villanova大學是一所由天主教奧古斯丁修會創辦的教學型大學。前任方濟各出身耶穌會,他來自奧古斯丁修會,是一位傳教士,曾經往秘魯傳教20年,獲秘魯國籍;被任命樞機僅兩年,掌握梵蒂岡人事,為人處事低調。當選後他走出露台,第一句話就是「和平」,分別用了意大利文和西班牙文,並沒有說英語。
選擇良(Leo)作為教宗稱號
良一世(391-461)也稱為偉大的良(Leo the Great),曾說服橫掃東歐、有「上帝之鞭」稱號的匈奴酋長阿提拉(Attila),停止入侵意大利,締造和平。
今日世界俄烏熱戰已經打了三年有多,川普的孤立主義立場,調停俄烏停戰未有成效;土耳其俄烏和平會談,因主角普京和澤連斯基沒有出席而無疾而終。說不定梵蒂岡可以成為和談的地點,良十四世的道德宗教地位可以促成停火。
良十三世(1810-1903),關心社會公義及工人權益。
良十四長時間在南美洲工作,關注貧窮、移民課題。在社會課題上,會延續方濟各開放態度;神學方面還未清楚,不過,至少在禮儀的服飾方面已回到傳統,沒有像方濟各刻意以簡樸形象面世。
前任教宗的中土情意結
12年前方濟各當選教宗,選擇方濟各(Francis)為稱號,表示他欣賞方濟各修會的創辦人聖方濟各(St Francis of Assisi 1181-1226),願意效法他神貧的榜樣。筆者一直認為,他會同時想起另一位與他關係更密切的Francis──耶穌會的聖人沙勿略(St Francis Xavier 1505-1552)。他有份創立耶穌會,曾往印度果阿邦、馬六甲及日本鹿兒島傳教。在日本接觸到嚮往中國的日本人,便有意往中國,結果只能去到澳門附近的上川島,後在那裡去世。
後來耶穌會的利瑪竇(1552-1610),出生在沙勿略去世的那一年,終於成功進入中土,致力將天主教與儒家文化融合,容許信徒祭祖祀孔;日後卻被教廷封殺,至1939年才撤禮儀的禁令。利瑪竇至今仍未獲天主教封聖肯定。
方濟各一定有承繼耶穌會先賢進入中土的抱負和情意結,所以任內對於主教任命與中國天主教會多有妥協﹑簽署及續簽選拔主教的協議。時至今日,尚未知良十四是否會繼續方濟各的中土情意結,今後中梵關係如何,還無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