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普桑(Nicholas Poussin, 1594-1665)可說是17世紀法國最重的畫家,因為他的作品將法國的古典主義做一個濃縮和整體的詮釋。當他從義大利歸回法國之後,立即被國王招攬為宮廷畫家,負責皇宮的裝飾和羅浮宮大畫廊的設計圖,同時為皇帝和官員進出的教堂製作祭壇畫,因此被尊為「法皇的第一畫師」。他還為宮廷的出版品製作插圖,可說才藝雙全,然而文獻卻記載他創作謹慎,以慢工成為巧匠。
精心策劃構圖
普桑最受稱頌的是他的油畫;從他的鵝管筆和墨水製成的單色繪畫草圖,可看出他作畫的認真,和油畫成品的規劃細節。他不是一個信手捻來、隨意就可以靈感湧流的畫家。他看重構圖,方法匠心獨具。他會先製作各種各樣的蠟像人形,和一個木偶戲的小舞台,更預備了不同的背景布幕,在舞台上面或是以120度的角度打光。有了令他滿意的構圖後,他會以鵝管筆畫出人形的姿態,再用墨水畫強調明暗。為了構圖,他犧牲了每一個人物的臉部表情,而將重點放在整體的構圖上。
圖一「洗禮」素描圖,6吋x8吋
普桑傳世的一系列單色繪畫草圖,是代表巴洛克全盛時期的不朽作品,在四個世紀之後,仍受到藝評家和收藏家的特別青睞,在藝術殿堂上,被封為不朽傑作。
目前,普桑的單色繪畫草圖,主要存放在英國溫莎堡的皇家圖書館裡,大部分是從他的私人朋友和客戶手裡搜集而來。在慶祝普桑的400歲冥誕時,有65張稀有的作品,曾經在美國克莉芙蘭、休士頓和紐約大都會博物館共同展出。
從草圖到成品
圖一為「洗禮」的小型單色草圖,圖二為大型的油畫成品圖。讀者若細心比較,可看出普桑如何從草圖,發展成最後成品,其中洗禮的祭司和襄禮者被大黑門凸顯出來;以白色、紅色、深藍、淺藍的服裝,帶來畫面的節奏和旋律。
筆者九月份的紐約之行,發現所搭乘的地鐵車廂內的廣告設計令人失望,多半使用文字信息和品牌標語,照片粗糙,精心繪製的作品不多,令人扼腕嘆息。標榜文化藝術集成的曼哈頓,在藝術創作上竟然如此凋零,如入寒冬。
圖二「洗禮」油畫,37吋x47吋
這令筆者更加珍惜那些注重繪畫基礎的傳統美術學院教育。可能疫情三年多,美術學院的教育無法嚴格要求質量,疫情後的紐約仍需要時間和資源來逐漸恢復創作大城的美名。難怪一些有見識和財力的家庭,會帶領他們的兒女前往郊區,在大自然裡觀賞花鳥、動植物,在踏青時培養人際互動,更常常陪伴孩子讀繪本書,增加他們對人類的同理心,對社會的責任心,對世界有寬闊心胸和包容心。這些人格特質,都需要從事教育者啟蒙新的世代。
靠上帝創作
「慢工出細活」,期望新一代的藝術家,不急於求成,能精心製作出完美作品。過於急功近利的後果將是創意枯竭,作品平庸。一條更高遠的創作之路,是倚靠創造者耶和華上帝,祂賜人智慧,造出有生命的作品。正如所羅門警戒他的兒子說:「我兒啊,要謹守健全的知識和智謀,不可使它們偏離你的眼目。這樣,它們必使你的生命有活力,又作你頸項的美飾。」(《箴言》三章21-22節,和修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