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凱恩斯之旅,讓我從綠螞蟻、鱷魚和海龜身上,思想上帝。
可愛的綠螞蟻
再次遇到綠螞蟻,是七年後的凱恩斯。
在凱恩斯的植物園,兒子突然指著一棵樹叫我看,說:「媽媽,這就是那年我們在凱恩斯看到的螞蟻吧?」「是的,兒子。」這個綠螞蟻辨識性很強,圓圓的屁股裡裝滿了綠色的液體,好像打著一個綠色燈籠,非常可愛。七年前在原住民文化公園,一位原住民告訴我們這個螞蟻身上的綠色液體是治療感冒之類疾病的特效藥,說著,就抓了一隻螞蟻咬了一口。這位原住民問我們這些遊客誰願意抓一隻螞蟻嘗一下。當時12歲的大女兒不假思索地在樹上抓了一隻螞蟻放到嘴巴裡。我們驚訝地看著她,問她感覺怎麼樣,她說挺好吃的,有點像檸檬的味道。即便聽上去味道還行,我們其他人還是不敢嘗試。那時五歲的兒子如今12歲,是當時姐姐那麼大。這次姐姐沒有來,兒子看著螞蟻,我也看着它,我們沒有說話,壓根就沒有想要抓它。就這樣,看着綠螞蟻向着樹頂直直地爬上去,頭也不回。
突然心裡有莫名的感動,螞蟻的使命是什麼?它朝着目標不懈地前行,那麼專注,那麼堅持,那麼心無旁騖。我不也是有使命的嗎?我的專注力去了哪裡?
鱷魚也談情
七年後的Daintree河上,我再次在河水中遇見鱷魚。
上次我們是在鱷魚養殖園,河裡很多鱷魚,養殖員在我們面前餵鱷魚,鱷魚嘴巴張得大大的,往吊着肉塊的棍子上一躍而起,着實嚇人。這次是在Daintree河上,坐在船裡的我,心情如這河水般平靜,以為公司安排的活動就是在船上放鬆地欣賞兩岸的美景。
突然有人喊「鱷魚」,所有人都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隻成年鱷魚在沙灘上曬太陽。近來雨水多,鱷魚需要陽光給它們提供能量。船長說他們原本給這隻鱷魚起名Bruce(這條河裡有好幾條鱷魚都叫Bruce),長大後卻發現原來是雌性,於是給她改名為Bruce Mary,遊客們大笑。船長帶着我們又發現了好幾條鱷魚,其中有兩條Baby鱷魚,躲在岸上的叢林裡很難被發現。鱷魚寶寶出生後不多久父母就離他們而去,接下來的鱷魚全靠自己打拼。
我們看到的幾條鱷魚都是在岸上曬太陽,只有一條鱷魚在水裡游泳。船長並沒有讓我們的船隻在它旁邊跟着它,而是開在了它前面。船停下後,我們發現了一條體積非常龐大的鱷魚,在沙灘上曬太陽。不久,我們看到剛才游泳的鱷魚游了過來,它游上岸,趴在那條壯碩的鱷魚旁邊。它的身形要小很多,我們以為是那條龐大的鱷魚的孩子,可是比它小很多的鱷魚寶寶都沒有父母陪伴了。船長說,它們是男女朋友。我納悶,那條雌性鱷魚怎麼會知道她的男朋友在這個小沙灘呢?她怎麼就知道朝這個方向游泳呢!
如果鱷魚知道我的想法,她一定會嘲笑我:難道你不知道愛情的力量有多麼強大嗎?鱷魚父母不管鱷魚寶寶的事實讓人覺得它們有些無情,而鱷魚伴侶之間卻似乎有着美好的愛情啊。雌性鱷魚趴在雄性鱷魚身邊,默默地享受在一起的時光。
海龜讓我落淚
在凱恩斯海洋館,我們付費參觀了海龜保護中心。這些海龜都是受傷的海龜,在這裡經過義工們細心呵護,等身體恢復後重回大海。我們看着管理人員播放的視頻,很多海龜都是因為人類對海洋造成的污染而受傷。保護海龜組織會幫助醫治受傷的海龜,但是獲得救助的一定是少數。視頻的最後是人們把恢復健康的海龜放回大海,它們歡快地舞動着四肢,激動地奔向家的方向,那一幕看得我淚流滿面。
海龜,海洋裡的鮮活生命,是誰賦予它們生命的氣息?是誰賦予它們在大海裡馳騁的能力?保護中心有三隻海龜,分別在三個水池裡。水池裡的水是24小時不斷注入的新水,成本是很大的。是什麼信念推動着這些慈善機構付出如此多金錢和人力來救治那些似乎與我們距離遙遠的生物呢?起初,上帝造了人來照管地上的一切,然而人類卻與他們的本職漸行漸遠。那一刻,我看着保護中心的三隻海龜,好想跳進水池一一擁抱它們。
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