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寫這個《葬花》的時候,我一直沒有想到該怎麼寫,每天翻每天翻,有一天我突然看到了:『天盡頭,何處有香丘』這一句,我就想:這哪是低頭葬花呀!(這)不是過去我們覺得的哭啼啼葬花,這是一個嬌弱的女子在昂首問天啊!」──王立平語
在一個短視頻上,看到王立平老師分享他為《葬花吟》譜曲的心路歷程。他說這首曲子大概寫了一年九個月。他「很快開了頭,但突然發現很多問題想不明白:曹雪芹為什麼對林黛玉情有獨鍾,寫了那樣長的一段,那樣精彩的葬花辭」。說到此,王老師不無調侃地列出幾樣林黛玉不可愛之處,例如脾氣不好,比較矯情,經常不高興等等。可是曹雪芹「把這樣一個人物寫成了人人都關心她,為她而動情」。他認為,那是因為在《紅樓夢》裡,在那許許多多姣好的女子裡,「林黛玉是最聰明的一個,她是最清醒的一個」。像尤二姐、尤三姐等等許許多多那樣美好的女子,「死得那樣慘烈,她們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而林黛玉是最清醒、痛苦最深的一個。曹雪芹把她撕開來給大家看,讓我們今天都為之痛心。」
「所以在寫這個《葬花》的時候,我一直沒有想到該怎麼寫,每天翻每天翻,有一天我突然看到了:『天盡頭,何處有香丘』這一句,我就想:這哪是低頭葬花呀!(這)不是過去我們覺得的哭啼啼葬花,這是一個嬌弱的女子在昂首問天啊!」王老師說。
憑著這一句,王立平的心中,誕生了「天盡頭,何處有香丘;天盡頭,何處有香丘」的悲愴旋律。
隨後又打了一行悶鼓:咚咚咚咚咚,敲在我們(包括他自己)的心上。他不無感慨地說:「這個時候,我覺得我找到了、我讀懂了曹雪芹的林黛玉,我也讀懂了曹雪芹。在這個時候,我就知道我的音樂該怎麼寫了。那麼,我也替林黛玉,替曹雪芹,替他書中的人物出了一口悶氣。」
王立平身為該劇作曲,在一首曲子不知該怎麼寫的時候,他「每天翻每天翻」,嘗試去讀懂曹雪芹,讀懂曹雪芹筆下的人物,這一點,是我們可以學習的。我在朋友圈分享了這個視頻(見圖),並寫道:「王立平的創作、陳力的演唱,對原著的理解、藝術的釋放,皆有可學習之處。」
我想我們平時讀《聖經》,也應該有這種「每天翻每天翻」的追求。一位音樂家為了呈現藝術的完美,闡釋的精確,肯花費一年九個月的時間,去尋找原著作者及其筆下人物的心靈元素。我們是上帝的兒女,為了明白《聖經》的心意,我們更應該「每天翻每天翻」,去讀懂亞當和夏娃,他們被逐出伊甸園的落泊;去讀懂亞伯拉罕的信心、約瑟的寬恕;去讀懂摩西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的壯舉;去讀懂耶穌基督的降生、受死和復活;去讀懂使徒們的足蹟、保羅的書信,和新天新地的奧秘。
曹雪芹創作的《紅樓夢》,其人物塑造、情境描述、語言運用、詩辭曲賦,以及對世事的洞見等(這些留待另文討論),均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但他對生命的終極歸宿,基本無解。因此,「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看破的,遁入空門;癡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參《紅樓夢》第五回)
王立平老師縱使寫出了催人淚下的曲子,最多就是為曹雪芹、為林黛玉、為書中許許多多悲慘的人物「出了一口悶氣」而已。
如果說,在曹雪芹所處的年代,在皇權至上、吏政腐敗的社會環境,上至皇親國戚,下至蟻民百姓,都難以逃離悲劇的命運,那麼,如曹雪芹,如林黛玉般最聰明、最清醒者,眼看着這個虛幻的盛世「忽喇喇似大廈傾,昏慘慘似燈將盡」,他們內心的痛楚,可想而知。
但我們「每天翻每天翻」的《聖經》卻不一樣。《聖經》說:「看哪,神的帳幕在人間。祂要與人同住,他們要作祂的子民。神要親自與他們同在,作他們的神。神要擦去他們一切的眼淚;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號、疼痛,因為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啓示錄》二十一章3-4節)我們既存着這樣的盼望,深信滿有恩惠、慈愛、憐憫的神,在末後的日子,必將帶領我們進入祂永恆光明的國度,我們的心中就充滿了平安喜樂。
親愛的朋友,盼望您也加入我們,打開《聖經》,「每天翻每天翻」,從中找到您心中所要的。
楊鴻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