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有歡喜,難免亦常有淚,我哋大家在獅子山下相遇上,總算是歡笑多於唏噓。
人生不免崎嶇,難以絕無掛慮,既是同舟在獅子山下且共濟,拋棄區分求共對。
放開彼此心中矛盾,理想一起去追。同舟人,誓相隨,無畏更無懼。
同處海角天邊,攜手踏平崎嶇。我哋大家用艱辛努力寫下那,不朽香江名句。
(作曲:顧嘉輝;作詞:黃霑;原唱:羅文)
互助精神
《獅子山下》一曲,不單獲獎無數,而且歌詞常被引用,特別是在香港面臨重大危機時。前財政司司長梁錦松,於2002年發表任內首份財政預算案,當時香港正處經濟蕭條困境,他便引述歌詞來激勵港人。另外,包括前總理朱鎔基在內的國家領導,也於不同場合引用此曲歌詞。漸漸,「獅子山精神」一詞被廣泛接納,成為全體香港人的身分認同。
「鬼才」黃霑的歌詞堪稱絕品,短短幾句,就把「獅子山精神」的背景及精髓描繪出來。獅子山位處九龍半島,與香港島的太平山(又稱「扯旗山」)遙遙相對,間隔其中的就是維多利亞港。若太平山代表帝國殖民及社會上層,非富則貴;那獅子山代表的就是本土及社會基層,住的不是無合法水電的僭建鐡皮木屋,就是擁擠不堪的政府屋邨。筆者就在獅子山下的大磡村出生,然後搬進慈雲山新邨,一家八口住在只有百多平方呎的單位。
另外,歌詞中的「海角天邊」,指香港在中國的南端。來自獅子山以北各省市的人在此相遇,為了能踏平崎嶇,最要緊的是拋棄區分、放開心中矛盾,這樣才能共濟共對,艱辛努力去追尋理想,建立及維持歡笑多於唏噓的生活。
因此,「獅子山精神」強調的是互助,既然時代局勢驅使我們在這小島相遇,既然人生必有崎嶇掛慮,我們只有把握眼前的今天,同舟共濟,一起拼搏。
幼年親歷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香港經濟起飛,締造了傲視全球的經濟奇蹟;而當時的民間社群大多和諧共處,守望相助。
我成長於那段日子。記得母親從附近的工廠帶不同產品回家加工,賺取微薄報酬幫補家計,從塑膠花到牛仔褲,甚至洋娃娃都有,生活簡單卻快樂。
鄰里之間也瀰漫濃烈的互助精神:從小朋友合資買木板搭成球桌打乒乓球,到一起聽電台轉播香港足球隊的賽事,甚至成人間金錢上的接濟,你幫我我幫你,是「獅子山精神」的具體表現。雖然因為居住環境極其擁擠,難以避免產生磨擦,但總體而言,日常生活都是互相幫忙,危急時更會仗義相助。
值得探討的是,「獅子山精神」是特定時空下的偶然產生?抑或這是放諸四海而皆準、可持續的應有社會面貌?
社群矛盾
時移勢易,香港正面對不同的挑戰,早前的社會運動便呈現出不同社群間的矛盾。以華人為絕大多數的社會,尚且經歷叫人惋惜的撕裂,那些混合着眾多族裔的社會就可想而知了。無人會否認,種族衝突是今日世界各大城市的主要問題。我也相信,即使是當年的獅子山下,也有族群是被不公平對待,甚至是被排斥的。
我想起主耶穌說的一個比喻。有人問,眾多律法中哪條最重要?耶穌回答:「你要盡心、盡性、盡力、盡意愛主你的上帝;又要愛鄰舍如同自己。」
當被追問「誰是我的鄰舍?」耶穌說了著名的好撒馬利亞人比喻:有人路遇強盜,被打得半死,衣服被剝,無助地臥在路邊。代表傳統宗教群體的祭司和利未人先後經過,但都視若無睹,未有加以援手。反而是一個被人輕視的撒馬利亞人,不單為這人療理傷勢,更讓他騎自己牲口到客店休息。翌日,撒馬利亞人離店前交付店錢,更囑咐店主繼續照應那人,任何支出都會負責。時至今日,我們仍以「好撒馬亞人」一詞,來形容那些對陌生者加以援手的人。
改變人心
人是自私的,都喜歡與自己同聲同氣的人交往。我們對其他群體帶有偏見,甚至是自覺比他們優越。基督信仰給我們力量,衝破自我,向跟我們不一樣的人伸手。
耶穌把「愛鄰舍」與「愛主你的神」放在同一位置。愛上帝不是講講而已,而要確實地在行動上表明出來,其中包括愛陌生人,甚至是敵人。上帝更直接斥責那些所謂的「信徒」,表面上敬拜祂,實際生活上卻惡待其他人、欺壓弱小。
「惟有基督在我們還作罪人的時候為我們死,上帝的愛就在此向我們顯明了。」(《羅馬書》五章8節)只有明白自己是罪人、接受上帝愛的人,才能真誠接納身邊的人,放下自己的益處,為他人着想,為他人犧牲。
「獅子山精神」的互助共濟,理應是要走出獅子山的,但這不是能靠制度或群體努力而達成,乃是要藉那改變人心的基督救恩才成。親愛的朋友,不論你是否來自獅子山下,都願你能接受基督的救恩。請用本版決志表與我們聯絡。
曾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