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月初,我們全家都染上新冠Omicron變種,簡單回顧一下過程和感受吧。
染病過程
好像是我第一個,在人較多的商場購物時染到的,雖然全程都戴著口罩,但還是沒能逃掉。在家有感冒症狀時沒有足夠重視,而且在家第一次做RAT快速抗原檢測的結果是陰性,為了保險去檢測站做了PCR分子檢測,第二天在手機收到結果才知道陽了,那時全家都已經得了,再隔離也沒用了,那就一起隔離一起康復吧。
家人接二連三出現症狀並檢測陽性後,基本上症狀都和重感冒差不多:發燒、咽喉腫痛、疲倦、嗜睡、肌肉痠痛、鼻塞,但最重的症狀都是三天左右就好了,之後就按各人的年齡和自身抵抗力走完長短不等的康復期。兩個青少年女兒不到一星期就沒什麼事了,太太的喉嚨痛大概兩週才消失。我則呼吸道抵抗力從小就弱,過去每次感冒都會以百日咳告終,這次也不例外,喉嚨一直發癢不清,兩個多月才算徹底復原。好在那段時間染病率高,教會崇拜也多半改為網上,我的講道任務,也就基本通過預錄完成了。症狀較重的初期,得到不同教會的諒解,同一篇講道錄影,重複使用。
不過,最難熬的還是老人家。新冠對老人的傷害,確實是厲害得多,而且大多數的嚴重問題都來自原有的基礎病。我岳父岳母與我們同住,兩位都80開外了。岳母的頭暈疲憊和耳朵雜音,好像跟我的咳嗽持續了差不多時間。最慘的是老岳丈,新冠引發了可能原先就潛伏著的鼻竇炎,而且炎症位置很深,讓他時刻都頭痛欲裂,眼睛發沉,晚上無法入睡,非常痛苦。一個半月時,找到專家做了檢查,確診為鼻竇的真菌感染,鼻腔已嚴重堵塞。兩個月時做了通鼻竇及清炎症手術。但據他自己表示,只有在手術那兩天是最舒服的,之後就繼續疼痛,好像並沒有比之前好多少。這樣熬了兩星期,到手術醫生覆診時,醫生卻不十分緊張,說手術後兩星期的不適很正常,現在應該會越來越好了。放心大半,但回家還是照樣痛,連續幾個月的失眠加止痛藥,搞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疲軟乏力,每天都跟自己女兒為該吃多少粒藥、什麼時候吃,鬧個不停,一到上床時間心理壓力大到恐怖,對食物也胃口全無(本來老廣東最大的樂趣就在吃),總之是苦不堪言,說是其一生最大最長的一次磨難絕不為過。
好在這幾天(整整三個月後),疼痛感明顯減輕了,止痛藥也可以減少了,終於可以肯定是在走向康復了。這也是這篇記錄一直不敢發,拖到現在的原因。
得出結論
此番經歷,加上身邊的見聞,讓我對這個新冠,尤其O變種,得出以下結論:
- 疫苗雖不能確保完全免疫,但疫苗(尤其第三針加強針),對防止重症,避免醫療系統擠爆,確有保護作用。
- 染病初期必須靠PCR確診,但一週後只要RAT陰性(說明已無傳染性),就可以解封了。那個時候再做PCR是沒有意義的。
- 染疫初期的不適,只要Panadol之類普通感冒藥,把症狀對付過去就夠了。其他維他命之類當然也可以補補,但拿個人咳嗽經驗來說,任何所謂特效藥,無論中西都不管用,到它該好的時候,什麼藥都沒有就自然好了。
- 老年人確實不容易扛過新冠,所以家有老人的家庭不能掉以輕心,尤其在周圍流行期間,應做好防護隔離工作。
如果沒有老人,那麼這個病毒發展到現在,強度和致死率確實也就和普通流感差不多。如果對這話聽不入耳的,很可能不是我對新冠掉以輕心,而是您其實一直都不太知道流感Influenza有多厲害。
即便在流行期間,高強度的封城都並不可取,因為沒有一個政府能夠強大到可以完全接管一個人口數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大城市的生活必需品供應。
澳大利亞採取鬆緊結合的適度管控,所以即便染疫數在悉尼墨爾本這樣的大城市,曾經達到一天數萬的程度,醫院急診室告急的情況,也只發生了一星期左右。除了前年剛發生時,廁紙口罩儲備不夠,曾經被搶購一空外,這幾年商場各類日用品從未出現缺貨斷檔的情況,整個社會即便在幾波高發期都秩序井然,沒有出現普遍的焦慮慌亂。需隔離的染疫或密接者憑冰箱存貨和送貨上門(親友幫忙或網購平台)就足以度過隔離期。如今兩年多下來,澳洲的疫苗接種率、感染率和死亡率,都處於世界最佳水平,全民GDP也維持了穩定增長,如今已可算達到「集體免疫」。所以澳洲政府的管控措施,是值得稱讚和推薦的。
當然,面對新冠這前所未有的危機,政府被人詬病的疏忽不當也不少,比如初期的掉以輕心,防疫措施的混亂,口罩、疫苗等儲備的不足,高發期醫院調度的不力,對醫護人員的保護不夠等等。整個社會遭逢大疫,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從各種後遺症中出來。
現在我能看到的問題,包括:因為外來勞工資源的斷供,導致各類農作物歉收和物價飛升;封城造成的百業蕭條和失業,令社會經濟欲振乏力;政府幾次大撒幣刺激消費並安撫歇業老闆和失業工人,雖然讓百姓享受了不少眼前利益,卻會令未來政府承受沉重的債務負擔;長期不出門造成了社交恐懼症及其他心理問題,據說這段時間自殺和精神疾病發病率都高了不少。
作為前任牧師,我觀察和聽聞的基督徒信心的軟弱、生命的退後也不少,當然在危機中變得更強甚至得到復興的也有。苦難真是把雙刃劍,能夠考驗出生命的素質來。
如果澳大利亞尚且如此,世界上更多國家的災情,真是想都不敢想。加上目前正在進行的戰爭,兩個都是糧食和能源大國,看來全球進入一個新的大蕭條已在所難免。我一向認為這個世界的盼望唯在教會復興,所以未來教會不只要扶助自己內部軟弱的肢體,還要因應整個社會的需要,實可謂任重而道遠。同時,基督信仰在東西方面對的逼迫和敵意,也都在與日俱增,所以在我們面前的,真是一場關鍵的大戰,求主親自率領和使用我們。
不過,我始終相信:真正屬神的人,是不怕苦難、也不怕挑戰的。哪怕新冠疫情只是讓我們認識到今世的虛空,因而更加盼望主的再來和那個沒有疾病也沒有眼淚的國度,也不能說是對靈魂沒有益處的了。
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