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在悉尼北岸Cremorne一間小型影院,欣賞了一場貝多芬作品音樂會。最後的壓軸節目,是由三位年輕音樂家,分別用鋼琴、大提琴和小提琴,合奏《奇異恩典》,讓每一位觀眾,在恩典充滿的回味中,走出音樂的夢鄉。
奇異恩典/何等甘甜/我罪已得赦免/前我失喪/今被尋回/瞎眼今得看見
如此恩典/使我敬畏/使我心得安慰/初信之時/即蒙恩惠/真是何等寶貴
許多危險/試煉網羅/我已安然經過/靠主恩典/完全不怕/更引導我歸家
將來禧年/聖徒歡聚/恩光愛誼千年/喜樂頌讚/在父座前/深望那日快現
恩典貫穿始終 讚美直到永遠
這首詩歌從始至終,貫穿了一個恩典的主題。重點在第一段。對西方人來說,罪得赦免、失喪被尋回、瞎眼得看見,是耳熟能詳的福音真理。整本《聖經》告訴我們有關人犯罪和上帝救贖的真實故事。在俄羅斯聖彼得堡的冬宮博物館,有一幅倫勃朗在十七世紀留下的經典畫作,叫《浪子回頭》,是依據《路加福音》十五章11-32節的經文創作的名畫。《聖經》稱這個兒子(浪子)是「死而復活、失而又得的」。從亞當被逐出伊甸園直到如今,一代又一代,上帝呼召每一個失喪的「浪子」,回到祂慈愛的懷抱。世人都以為自己能看見,耶穌說祂「為審判到這世上來,叫不能看見的,可以看見;能看見的,反瞎了眼」,那些法利賽人不服氣,反問說:「難道我們也瞎了眼嗎?」耶穌對他們說:「你們若瞎了眼,就沒有罪了;但如今你們說『我們能看見』,所以你們的罪還在。」(參《約翰福音》九章39-41節)一個不認識耶穌的人,無論他有多少知識學問,他就是「瞎眼」的。只有相信耶穌,接受耶穌為救主的人,他屬靈的眼睛才得「看見」。
第二段描述「我」(歌詞作者約翰•紐頓)與恩典的關係和對恩典的感受。回顧「初信之時,即蒙恩惠」,又想到自己曾經頂撞、褻瀆上帝,卻得蒙上帝的憐憫和眷顧,如此浩大恩典,何等寶貴!使他敬畏之餘,更加「心得安慰」。
第三段不僅是作者的個人經歷,更是每一個神國的子民行走天路的共同體驗,「許多危險,試煉網羅」,如同「死蔭的幽谷」,已經安然度過。有上帝恩典的同在,無論我們身處什麼樣的環境,也不怕遭害。(參《詩篇》廿三篇)祂必保護我們,引導我們「歸家」,歸回安息。
第四段是真正屬神的人對新天新地的殷切盼望。「禧年」也是「恩年」,是上帝悅納人(聖徒)的時候。(參《路加福音》四章19節)上帝的帳幕降臨人間,普天下的聖徒都來歡聚,在聖天父的施恩寶座前,喜樂敬拜,同心讚美,直到永遠(「千年」乃久遠之意)!(參《啟示錄》3-5節)
活著不是必然 人生充滿恩典
每逢聽這首詩歌,就禁不住回想自己的人生,實在承載了太多恩典。父母都有九個兒女了,竟然還要再生我一個,否則這世上怎會有我?某日偶得機會,隨團參觀墓園。穿行在一排排的墳墓中,觀看碑上的墓主名字,及其生卒的日子,從某年某月某日至某年某月某日,可知其一生,度過了多少年日。惟見一墓碑,墓主名下,僅刻著一天的日期,顯然死者是個初生的嬰兒,生於當天,死於同日。或許在其誕生之時,即已死亡,並未在世上度過一刻,也未可知。頗似約伯咒詛他自己的生日:「願我生的那日,和說懷了男胎的那夜都滅沒。」「願那日變為黑暗。」(《約伯記》三章3節-4節上)有一位姊妹,和我們同在一個查經小組,逾廿餘年之久,前年離我們而去,死時五十五。我們在紐約的編輯同工素芳姊妹,十月初被主接去,年僅六十二。可見人活在世上,並非必然。我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上帝的恩典。
這不是說,我們所得的恩典,比那些在主裡先睡了的人,更多一些。或者她們早早離去,與基督同在,比我們更為有福。如《羅馬書》十四章8節所說:「我們若活著,是為主而活;若死了,是為主而死。所以,我們或活或死,總是主的人。」使徒保羅說他「情願離世與基督同在,因為這是好得無比的。」(《腓立比書》一章23節)離世不是終結,而是另一個開始。「上帝原不是死人的上帝,乃是活人的上帝;因為在祂那裡,人都是活的。」(《路加福音》二十章38節)
但我們的肉體既活在地上,更當活成恩典的標誌。就如一座地標,站在那裡,就是恩典。吃喝是恩典,行走是恩典;工作是恩典,休息是恩典;起來是恩典,躺臥是恩典;言語是恩典,靜默是恩典;歌唱是恩典,聆聽是恩典;安居是恩典,漂流是恩典;黑夜是恩典,白晝是恩典;晴天是恩典,雨天是恩典;和風是恩典,風暴是恩典;大海是恩典,小溪是恩典;平坦是恩典,崎嶇是恩典;年輕是恩典,年老是恩典。健康是恩典,病痛是恩典;健全是恩典,殘缺是恩典。如果你不能理解什麼叫「殘缺是恩典」,請你去讀一讀力克•胡哲。當我們的眼睛能看見恩典,我們就知道為什麼要「凡事謝恩」。讓我們翻開《聖經》,請讀《創世記》一章1節:「起初,上帝創造天地。」這就是恩典的起源。沒有這起源,就沒有恩典,也沒有我們所有的一切。
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