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8月
文／朔方
2014 年7 月17 日傍晚17 點，從荷蘭阿姆斯特丹飛馬來西亞 吉隆坡的MH17 航班，在一萬米高空之上被擊落在烏克蘭東部邊 境地區；來自17 個國家的298 名乘客及機組人員遇難，其中 有194 名荷蘭公民。
◎有一種愛
這場災難，不是因為飛機故障，不是由於天候惡 劣，甚至不是駕駛員操作失誤，而是一枚導彈肇禍； 這架飛機，不屬於交戰雙方任何一方，只是普通民 航客機，上面的「男人、女人和數 量多得讓人痛心的孩子，正在前往 度假勝地，或去與家人團聚，又或 者去參加國際會議……」
儘管無辜生命的逝去像尖刀撕裂 了荷蘭人民的心，沉痛的哀思燃成 民族的憤怒，但他們更以愛與堅忍 為號召，把讓遇難同胞早日回家作 為最首要任務：「他們該回家了！ 就算那永遠的家在天涯海角！」 7 月23 日，第一批40 名遇難者 遺體被接回家。國王王后接機，沒 有演講，但見王后拭淚；一名士兵仰首吹著小號，那是紀念第二 次世界大戰死難者的《最後一崗(Last Post)》；機場上，所有遇 難者國家的旗幟都降了下來……世界，在這無言的肅穆中感受到力 量，那是共度時艱的莊嚴之愛和對生命深懷敬意的尊嚴。
◎有一種悲
人的尊嚴，不因生命消逝而被剝奪，但在頓涅茨克的空難現場， 竟是別一種景況：遇難者的遺體在炎熱的日光下曝曬，並被隨意 移動擺放；行李，被野蠻地撬開、隨意亂翻；信用卡，被盜刷； 個人物品，被洗劫一空；結婚戒指被摘走……甚至，「無恥到連孩 子們的護照都要在電視上公開」。
《每日郵報》報導，烏克蘭女子葉卡捷琳娜(Ekaterina Parkhomenko)， 在社交網站Instagram，上傳了兩張iPhone 自拍 照，展示自己塗抹了「來自阿姆斯特丹的睫毛膏」的樣子──那 睫毛膏，「更準確地說，來自馬航MH17 事故現場……是 一個我認識的『掠奪者』給的」！
「有一種悲無從形容，她笑著，卻讓人心碎。」這篇 報導，竟讓我想起了這句歌辭。生命之尊貴，不僅在於 受之於父母，甚至不在於只擁有一次，而在於印記著造 物主的形象和祂厚賜的靈魂。
◎有一道題
白駒過隙，忽然而已。這難道不是 時間給予人生的最形象描述？馬航 MH17 事件也再次迫使人們，從不同 角度直視死亡。
荷蘭外交大臣思想的是：「他們生 命的最後一刻是何等的黑暗──他們是 否和愛人緊扣十指？是否把孩子緊緊 摟在心口？是否最後一次無助地凝視 彼此，彷彿在寄託道不出的再見？」 台灣女F4 團員Fanny（劉樂妍）則 發文，以後都要搭馬航，為的是買了這麼多保險，等事情發生的 時候會有人衝出來幫忙理賠；她希望一生身體健康、能吃能動， 死亡方式最好是意外或瞬間……
生命，確像一場告別式，只是在何地舉行、在何時閉幕，沒人 知道，一如我們的出生。不是有首歌這樣唱：「大地陷落之間， 誰在說著淡淡的永遠／塵沙漫起之間，幸福散落在夢的兩端。」 人都知道免不了一死，但在生之時卻總以為「活著」是種常態， 以致把很多很重要的事情推到無法預期的最後關頭。其實，明天 並非無窮遠！趁著還有時間，趕在說再見之前，快快找到那可以 安穩停泊生命的永恆之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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