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空間:愛情的模樣

2020年2月     

方曉

聆聽粵語

錄音者:瑞萍

聆聽國語

錄音者:Sufang

此刻,正聽著影視明星韓東君跨界演唱《你是我的眼》,歌聲澎湃著激情:
你是我的眼/帶我領略四季的變換
你是我的眼/帶我穿越擁擠的人潮
你是我的眼/帶我閱讀浩瀚的書海
因為你是我的眼/讓我看見這世界/就在我眼前
聲音塑造的畫面,喚起徜徉在腦海的愛情定律:好的愛情讓你通過一個人看到全世界。歌中那看不見的人,所以能領略四季的變換、穿越擁擠的人潮、閱讀浩瀚的書海、看見世界就在眼前,全因那看得見的人不離不棄地成為「我的眼」!明眼人與失明者,因著彼此的存在而使各自的人生得以延展。
但是,成為他人的眼,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這首歌有一部MV:男孩愛上了失明的女孩;他不幸患了絕症,女孩毫不知情;為捐獻眼角膜給女孩,男孩放棄了治療;女孩復明,卻沒看到男孩……這故事在我看來有些矯情,不必這麼極端地生離死別,尋常歲月一樣可以考驗相愛的人,是否有共負艱困的真心與相互成就的恆志。
正如世間不存在完美的人一樣,愛情也不會有完美的模樣,但幸福感仍可衡量,那就是親密關係中的兩個人,是否具有提升自我及相互激勵的內驅力,使彼此在切實的努力中都變得更好、更接近理想。就此而言,歌中之「我的眼」並非一味付出而無所得,那樣會無以為繼;其所得,就是自身情感的不斷陶冶與升華,以及所愛之人的全然信託與依戀。歌曲,也很好地呈現了這樣的情懷——感恩者因為障礙而格外神往的愛意:
如果我能看得見/就能輕易地分辨白天黑夜/就能準確地在人群中牽住你的手
如果我能看得見/就能駕車帶你到處遨遊/就能驚喜地從背後給你一個擁抱
一如網路作家角子的名言:「幸福」,跟你好不好無關,而是跟那個人能不能看見你的「好」才真正有關;感情裡的「好」並不是用眼睛,而是要用「心」才能看見;一個能用心去看見你的好的人,一定也是一個跟你一樣用心的人。這也正是《你是我的眼》讓我既感動於施恩,又欣慰於知恩的地方。
歌曲作者和原唱者,是出生於台灣的華語流行音樂創作歌手蕭煌奇。他因先天性白內障而全盲;四歲時動了手術,成為弱視;15歲時因用眼過度而再次失明。「別人睜開眼看到的是全世界;我只看得到整片的白,就算睡著了,眼前還是一片白。」在歌中,他生動和真切地再現了這樣的視覺世界: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說的白是什麼白;人們說的天空藍/是我記憶中那團白雲背後的藍天;我望向你的臉/卻只能看見一片虛無。
人在這樣的處境,自然會疑惑: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簾/忘了掀開?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但他所看不見的世界卻看得見他的成就:1999年,獲得台灣十大傑出青年獎;2018年拿下第四座最佳台語男歌手獎以及數不清的歌唱獎項;最重要的是用心靈演唱,使他讓每一首歌都成為聽得見、摸得到、嗅得到的內心告白——這,也是《你是我的眼》感人至深的緣故吧。
當然,一首歌並不能讓相愛的人走到幸福,但至少可以體會自己所擁有的並不是每一個人天然都能擁有的,因此建議:無論是正在戀愛中的或已在婚姻中的,不妨和愛侶一起聽聽這首歌,並嘗試去實現蕭煌奇的心願:在人群中牽住他/她的手、從背後給他/她一個擁抱!也盼望讀者朋友讀一讀本期《號角》專題《愛的語言》系列文章,用心找出通往幸福之途的路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