繽紛世界:找尋自我

2020年1月     

房子

聆聽粵語

錄音者:Gloria

聆聽國語

錄音者:Wendy

「你認為像你這樣年紀的人,現在才開始學藝術,能夠學得好嗎?……假如你最多只能成為一個三流畫家,你是不是還認為值得把一切都拋棄掉呢?」「你知道嗎,我必須畫畫,因為我已經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就好像一個人要是跌進水裡,他游泳遊得好不好是無關緊要的,反正他得掙扎出去,不然就會淹死。」這段對話出自英國作家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主人公為了追逐心中藝術理想的決心,強烈且不顧一切。這位主人公的原型就是著名的後印象派的畫家高更,與梵古、塞尚並稱為「後印象派三大巨匠」。
35歲之前的高更作為證券經紀人,過著富裕的中產階級生活,但這份平靜在他拿起畫筆之後發生了改變。他原本只是一個藝術愛好者,有錢就去買一些畫來收藏。後來結識了藝術圈的人,從而開始學起了繪畫,沒想到的是,拿起畫筆後就不願再放下。為了尋找自己的心靈家園,高更決定辭職並放棄在巴黎的一切。他不僅逃離了城市,還逃離了歐洲、甚至逃離了西方文明,一個人跑到南太平洋的小島上,過起了土著的生活,畫著他心中的天堂:茂密的植物、蔚藍的天空、慷慨的大自然、簡樸的生活。過去的人難以理解高更的行為,就像今天的父母不能理解現在的孩子:「明明過著穩定的生活,為什麼想要去冒險?」
1897年,高更完成了他生命中最後的巨作《我們從哪裡來?我們是誰?我們往哪裡去?》畫面從右至左回應了標題:人類的誕生;亞當偷食禁果被逐出伊甸園;最後人類的衰老和死亡。創作這作品時,高更貧困潦倒並且身患重病,最愛的女兒患肺炎也離開了他。被命運沉重打擊的高更決定服毒自盡,卻意外被人救起。這位經歷了生命的掙扎與痛苦的畫家,用盡了全部的力量,將現實、想像和夢境交織在一起,畫下了這幅意義非凡的作品。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其意義遠遠超過所有以前的作品,……整整一個月,我一直處在一種難以形容的癲狂狀態之中,晝夜不停地畫著這幅畫……」沒有模特兒,沒有畫技,沒有一般的繪畫規則。在斑駁絢麗、如夢如幻的畫面中,暗寓著畫家哲理性的對生命意義的追問。
一生跌宕起伏的高更,平面的、原始的、象徵的,這是他的畫面表現;自由的、勇敢的、冒險的,是他的性格特質。高更逃離現實,不是為了躲避,而是去找尋自我。然而,要找到真正的自我,只有謙卑地順服在上帝的光和引導中,才能找到, 也一定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