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聲情:(朗讀者) 歐路得

2019年7月   

素芳

聆聽粵語

錄音者:Rebecca

聆聽國語

錄音者:Sufang

每個月都要有這麼兩天,從早到晚枯坐在電腦前,每天要完成至少10個錄音文件的編輯;每個文件至少要過三遍:第一遍,隨聽隨剪;第二遍,再聽再修;第三遍,確認全篇。有時到了第三遍,又覺第二遍的編改還不如第一遍……無可否認,常常工作到崩潰!但是,每當沮喪到不想再堅持哪怕一分鐘時,便有出人意料的感動悄然降臨。
歐路得,從今年4月開始,成為朗讀版國語義工。從《號角》微信公眾平台得到她的應徵電郵後,立即致電,然後一錘定音。毫無疑問,她的聲音裡有一種牽引人心的力量,所以我把篇幅長的文章交給她。第一次,卻意外失望——這種狀態下的我,通常會有些不近人情。
短信記錄上硬生生地寫著:不好意思,錄音需要重錄。1, 前後兩個部分,音量音高極為懸殊;2, 後半部分,許多可能是觸碰麥克風導致的噪音,無法遮蓋;3, 背景音中隱約有噪音;4, ……她回覆:「好,我今晚重錄。」這時,我又有些不忍,畢竟是一篇半版的見證,於是加一句:辛苦你。她再回覆:「沒事的,主要是我上夜班,晝夜顛倒。最近身體狀態一直不好,嚴重影響睡眠……」
那一刻,內疚讓我無地自容:人家第一次錄,你就分派這麼重頭的文章,是你自己預期失當,為何遷怒於人?雖然返工是必須的,你就不能婉轉一點?這以後,在處理錄音中,但凡忍不住毛病復發要火爆的時候,我就重溫一下內疚的情形,然後告誡自己:婉轉,婉轉,再婉轉一點。
上個月,又到了一月一度的難熬日子。在名單上勾畫工作記錄時才發現,路得還沒交件。日程迫在眉睫,刻不容緩!立即短信:錄音文章已經寄來了嗎?盼覆。「還沒,在陪一位遇家暴姊妹。」為此,她陪了一天一晚一夜。第二天,星期二,文件來了。一切都好,極好,只是有爆破音!那是一篇情文並茂的長篇書評,敘述一位基督徒醫生的信仰人生。故事太感人,她感情太投入,忽略了與麥克風的距離……
可是,無論如何,還是要重錄。這一次,我又狠下心來,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埋怨,而是充充滿滿了敬意——這位盡心盡力愛人如己的姊妹,豈不就是我的榜樣?我是個凡事只認理講規則的人,一、二、三,條理清晰,邏輯性強,只是天生缺乏感性。或許正是如此,上帝才把我放在這樣的工作裡,讓我在耳濡目染中,彌補先天不足吧。我猜想。
篇幅還是那麼長,而且身邊又有需要安慰陪伴的人——就在重錄當晚,教會裡三對夫婦一起來到路得家,陪談不睦的夫妻……又是一個第二天,星期三,我收到了補件。雖然晚了一天,但帶給我的感動卻是如此強烈;希望同樣的感動,也能帶給讀到這段文字的每一個人:「大家一起談了很久。他向她道了歉;她說,就再原諒一次。他們離開時,已快午夜12點。又讀了幾遍,夜深了,有點累。聲音有點疲憊,但是沒有爆破音了。你聽一下,如果覺得不夠好,我今天可以再重錄……」
我說過,我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但淚水還是不由分說就溢滿了眼眶。待聽完路得重錄的文章,我只有一句話:感謝上帝,完美!更加完美的,是上帝溫暖而奇妙的愛,使文字裡的基督徒人生,好美;讓實踐中的基督徒,只熟悉聲音卻不曾謀面的姊妹,好好;讓我,一個渾身充滿毛病的人,一天比一天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