繽紛世界:(影視劇場) 以人民之名

2019年7月   

方曉

聆聽粵語

錄音者:徐少彤

聆聽國語

錄音者:Sufang

《以人民之名(For the People)》這部美國電視劇,鮮活地塑造了六位律政新丁群像;劇名來自林肯總統的名言: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意味深長。
故事依托的紐約南區聯邦法院(US Attorney for the Southern District of New York, S.D.N.Y.),為美利堅最早的13個法院之一,1789年9月24日建立,被譽為Mother Court;司法管轄區包括曼哈頓、布朗克斯及六個郡縣(不含布碌崙、皇后區、史丹頓島),審理過最受矚目及風險最高的案子,包括泰坦尼克號沉船案;產生過12名聯邦巡迴法院法官和兩名聯邦最高法院法官。
2018年開播的第一季中,法官面對這些來自全美各地的法政新人說:這是一個戰場,而你們將分屬兩個對壘的陣營,助理公設辯護人與助理檢察官。公設辯護人制度(Public Defender System)誕生於1914年,為刑事司法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憲法賦予刑事案被告辯護權,公設辯護人即為請不起律師的貧困罪嫌提供服務,故劇中三位助理公設辯護人,在入職第一天就被警告:不要期待勝訴,你們的對手是美國政府,而政府握有一切權力。
三位助理檢察官也任重道遠:負責在聯邦地方法院起訴刑事案件的被告,或當聯邦政府成為被告時負責為美國辯護。從接手第一個案子起就被寄予厚望——代表聯邦政府,贏!但他們端的可不是鐵飯碗:與聯邦法官不同,檢察官可被總統免職,助理檢察官可被司法部長解雇,而這必將影響他們的決斷——法律原則紋絲未動,但運用法律的人,卻可令其尺度成為最大變數。這,大概就是編劇希望觀眾能夠領會的。
2019年上映的第二季裡,最讓人扼腕的悲劇發生在私販香菸的羅德尼身上。控辯雙方達成不判刑、無罰款協議,但法官開出10萬保釋金條件。擔當公設辯護之責的Allison,四處奔走無果;她還試圖說服父母,同意她用將繼承的股權為羅德尼擔保,沒成功;而當羅德尼的祖母終於具結了擔保書時,羅德尼已於牢房懸樑……
Allison的眼淚也流在我眼中,我甚至假設自己在劇中、有能力做擔保,答案是Yes或No?悲憫讓我說Yes,但利害卻支配理性決定No!這便是人類情感的成本核算:趨利避害。在親情、友情、愛情中,父母之愛算是最無私的,但若面對要奪己命的逆子,該當如何?這樣思想著,尼采的名字(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一閃而現。
人們常愛引用他的論斷:上帝已死!卻習慣性地忽略其論述。在《查斯特拉如是說》中,他寫到——從前魔鬼這樣對我說過:「連上帝也有地獄,那就是對人類的愛」;在《快樂的科學 》裡,他描述——上帝死了!上帝殉難了!我們已經殺死了祂!
在他筆下,上帝之死緣於兩點:對人類的愛;被人類謀殺。這並非他的發現,而是《聖經》的啟示。上帝豈不是為了愛世人才被釘上十字架?上帝豈不是為著救贖而被罪人釘死在十字架?在形形色色的「愛」中,還有什麼能比甘願為殺自己的人赴死更偉大!
尼采的悲劇在於不相信死而復活,才無奈地寄望於超人。這亦是世代通病,就算是宗教民族,豈不也將取捨的選擇權握在自己手中,而非放在對上帝的信心裡?所以,我無權苛責Allison,為何不在奔走保釋金的同時,將罪得赦免的福音傳給羅德尼,那麼他的結局必定不同;我只期望真實生活中的Allison們,勿忘仁愛之源——世界雖有苦難,但耶穌基督勝了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