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爸爸的痛和盼望

2019年6月  

策劃與撰稿:程國儀、李薇、津雲、朔方、周天駒

聆聽粵語

錄音者:Angie

聆聽國語

錄音者:陳黎文

遇到幾位華人父母,他們的兒女,都因青少年時期吸食大麻,年輕的生命經歷許多的艱難和曲折,成為父母心中的痛。下面是一位爸爸講述的兒子的故事:

開始和惡化

兒子開始吸大麻應該是從高中開始,到如今已經差不多10年了。剛上高中第一天,他就不想上學了,因為原來的同學朋友不在一起了,加上家裡父母的長期不合,跟他挺親的媽媽在開學前也離開了家。逃課出來,在學校門口就遇到一些壞人,在那裡等著,看到他就主動來搭訕,給他菸抽。免費菸抽了一陣子,要自己花錢買了,就用自己的零用錢,一支一支地買,一支一支地抽。
高中期間可能已經開始嘗試過大麻了,但是真的發現他抽上了大麻,是高中畢業,他自己開始工作賺錢以後。剛開始並不知道那是大麻,但是很明顯有些症狀:眼睛總是矇矇的,打不開,神情傻傻的,說話語無倫次,有時候會突然衝出門去,而且身上有種不好聞的味道。他開始偷錢,偷家裡人的錢,銀行帳號裡的錢。到後來嚴重的時候,會透支銀行的帳號,銀行把賬號關閉了好幾次。媽媽也許是因為內疚,因為心疼,因為想補償,就總是幫忙把透支的錢還上,給他重開帳號。
他就這樣,越抽越厲害,同時也吃其他的興奮劑,比如止咳水、止痛片等。大麻不夠力了,他去買那些加工過、力道更足的。而且沒有很多錢,就在街上買一些來路不明的、不純的大麻。一次他吃了一種叫K2的,當場暈倒在大街上,被送進醫院。

無知和無奈

爸爸剛開始不知道大麻的危害,因為覺得在美國社會,吸大麻當偶爾的娛樂是很正常的,不會太嚴重,就沒有深究,後來才知道原來其實大麻不僅會影響大腦的運作,而且長期食用會損傷大腦,特別是對年輕人。可是爸爸除了罵,叫他不要再抽以外,也想不到其他辦法來攔阻他,幫助他戒掉。要上班養家,也不能天天在家守著他,不讓他出去買大麻。而且怕他為了要錢買大麻而出去跟著壞人做更壞的事,也沒敢完全斷絕他的零用錢,他自己工作賺錢之後就更管不住了。在他倒在街上那次以後,因為怕他再去買那些不純的大麻,有兩三次,爸爸甚至情願自己開車送他去販子那裡買,所謂的「兩害取其小」。現在想來實在是愚蒙。
兒子平日裡常在憂鬱的狀態,人很自卑,沒有自信,就常在家打遊戲機來度日,功課就別提了,工作也做不長。他離不開大麻,是因為大麻可以讓他得到片刻的「嗨(High)」,逃避心裡的焦慮和憂鬱,但是High過之後,就更憂鬱、更焦慮,這樣他又更想要用片刻的High來逃避現實,就這樣地惡性循環,越來越糟。
他試過很多次用刀割自己,威脅著要自殺;從17歲開始,他就不停地被送醫院,城裡的醫院幾乎都住了一遍;住院一個月以上的就有4次。最近的一次是去年底,他一次吞了200粒止痛片,被送進醫院,住了一個月。但是每次住院,基本上只是用藥來使他鎮定,卻很少教導怎麼處理心理的問題,他並沒有得到多大的幫助,從醫院出來很快就又回到原樣。

相信和盼望

作為基督徒的爸爸,很清楚知道只有上帝才能救兒子,用了各樣的努力:在家裡和他一起讀《聖經》;帶兒子上教會;帶兒子到福音機構做義工;送他去福音戒毒村(可是不到一個星期他就自己跑回家不肯再去了);努力地與妻子和好,因為他知道父母的關係對兒子的影響是最大的……雖然還沒有看到兒子徹底得醫治,但是爸爸不放棄;雖仍在艱難中(常常奔忙於照顧兒子和工作之間,甚至還要常去醫院,還要面對經濟的壓力等等),但是,爸爸堅持為兒子禱告,因為他相信,上帝是獨行奇事的拯救者,祂一定會救拔他的兒子脫離這引向死亡的「大麻」煩。爸爸還說,以前英國人用鴉片來毒害中國人,現在西方國家讓大麻合法化,不正是鼓勵用毒品來毒害自己的後代嗎?實在是不可思議。求主憐憫這個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