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 秘密配方

2019年2月
策劃與撰稿:魏永達、柯津雲、朔方、勞伯祥
文/范文琤

聆聽粵語

錄音者:Michelle

聆聽國語

錄音者:Christiana Fan

婆婆精通廚藝,外子從小就隨著母親逛市場、進廚房、料理食材,對食物有高規格要求。我這個連甘藍和萵苣都分不清的新嫁娘,每每苦惱於煮不出「合丈夫心意之口味」的糾結,愈是接近黃昏,愈是手足無措!
有一天,突然茅塞頓開:所謂「合丈夫心意的口味」,不就是「媽媽的味道」嘛!於是謙卑討教,恭敬地把鍋鏟遞交外子:「請示範,你是主廚,我打下手兒。」紅燒牛腩、滷牛腱,我負責過水;青椒牛肉、香干肉絲,我負責切絲;熱炒蔬菜,我負責洗滌……雖不似「琴瑟和鳴」般浪漫,倒也有流水淙淙、鍋鏟叮咚、抽油煙機轟隆那種交響曲的瀟灑。
夫妻聯手25載,可以回味的作品還真不少!各式配料的炸醬麵,讓主日學的弟兄姊妹身心開懷;烤麩的清爽,讓人喜出望外;外子料理的螃蟹、象拔蚌,讓吃過的人回味無窮。最驚奇的,還是孩子們聲稱「永遠吃不膩」的水餃——它改變了孩子挑食的習性。
看著兄弟倆寧可耐心又細心地從盤中挑出不吃的食物,說教無效的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暗自想著:「一定有讓你們挑不出菜肉的食物!」於是,外子想起了「母親的水餃」。婆婆的作法,是先將香菇和蔥爆香,再加入去殼、去腸泥後剁碎的鮮蝦,淋一點米酒、麻油,撒一點鰹魚粉入味,放涼後再拌入剁碎的芹菜、青江菜和絞肉,充分攪拌。
我們決定和孩子玩「包水餃遊戲」。主廚仍是外子,我卻多了兩個副手,當攪拌到分不清具體有什麼食材時,遊戲開始。我們講說水餃的歷史,傳承包餃子的技巧,笑鬧著包出來的奇形怪狀,但無論是胖是瘦、或站或躺,當看到它們在水中浮起時,全家都忍不住歡呼起來!水餃,這個華人再熟悉不過的傳統食物,讓我們品嘗了「合作愉快」的成果。
外子對祖傳內餡極具信心,果然——迫不及待地入口嚐鮮後,我們即刻淪陷在這美味之中……孩子們驚訝於吃不出菜的澀味、肉的腥味:「怎麼會這樣?」我則神秘兮兮地告訴他們:「裡面加了秘密配方啊。」好食材加上好手藝,再佐以愛:合作之愛、傳承之愛、接納之愛,可真是美味的佳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