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園地: (她(他)們的故事)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雕塑家華祥貽專訪

2018年4月
黃雅蓓

4月6日至5月12日,休士頓Montrose地區的Cindy Lisica畫廊,將舉辦一場造型深富寓意、內涵悠遠雋永的雕塑展,開幕式是4月6日晚6至8點半。這是華人基督徒雕塑家華祥貽首次個展,名為「Matters of the Heart(心之所向)」。她將透過10件形態各異的雕塑創作作品,展現出這些年來內心深處百轉千迴的心靈之旅。她的作品引人矚目,匯集東方和西方的精神與元素、物質與心靈、對比與和諧、天然與人工;她也嘗試呈現跨越國界、人性所共有的靈性追尋和旅程。她的作品有如一篇一篇的日記,記錄著她的生命體驗。透過融合與延伸的概念以及中國文字不同的形體,她的立體抽象作品想要表達個人的生命故事,與內心對人生寶藏和理念的默想、省思和回顧;她也鼓勵大家以不同的視角,觀看和感受她變化多端、蘊藏著神(上帝)的榮美與奧秘的作品。
祥貽來自台灣,她從幼稚園就和媽媽一起去教會,所以她說:「神對我而言,就是1+1=2一樣自然,沒有懷疑,但也不知道為什麼1+1就是2,不是3。」她在高中唸基督教學校,每週都要聽一次講道,而幾乎每次講員都會問大家為什麼要信,被問了三年,於是她決定要離開神。她向神告別說:「我要走了,以後祢再把我帶回來吧!」在離開神的日子中,她和不信的人辯論有神,卻和信的人辯稱沒有神。後來赴美在Arizona State University唸書,其間回台灣母會懷恩堂受洗,但是仍沒有認真看待神。直到在辛辛那堤生了老大,在教會姊妹的關懷與陪伴下,她開始把神當神了。之後搬到休士頓,神為她預備屬靈的家,過著有弟兄姊妹的生活,生命才開始改變與成長,先生也信了主。祥貽很感謝神一路帶領,讓她的生命一點點地成長。她的雕塑創作,就是記錄自己心靈成長過程的領悟與感動。

故事的綻放
大約在15年前,祥貽讀了華理克牧師所寫的《標竿人生》,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人生目的到底是什麼?她花了兩年的時間禱告,懇求神顯明祂的心意。那時兩個兒子還在小學,作為一位十分忙碌的專職母親,祥貽很想知道神造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經常在孩子的學校幫忙佈置佈告欄,不但從中獲得許多樂趣和成就感,也得到許多人的肯定和讚賞。結果,神透過《聖經》經文、楊牧谷的書,還有摯友丈夫的建議,讓她知道感動需要付諸行動。於是,她決定申請就讀休士頓美術館的格拉索藝術學校(Glassell Studio School),開始為期10多年的學習。她還清晰記得,開學第一天感到興奮不已,問神說:「祢要教我什麼呢?」因為當時孩子還小,祥貽一學期只能修一門課,原本沒有恆心的個性,竟然持之以恆地於2016年完成學業。她能持續不斷地構思、構圖,因為從讀經、默想和日常生活的觀察中,擷取了用之不竭的創作靈感。

真切的動力
在格拉索藝術學校的學習,讓祥貽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許多師生都是無神論者,還有幾位曾經在教會受過傷。起初,她用很直白的方式表白自己的信仰,但她發現這使得周遭的人離她更遠。於是,她想要透過自己的創作作品來闡明她的信仰,這也成為驅使她繼續往前走,持續不斷創作的最大動力。她很羨慕舊約《聖經》那些建造約櫃的工匠,盼望自己也像他們一樣被神使用。她認為:信仰最重要的部分,就是生命影響生命。她的有些同學對基督徒感冒,因為看到一些言行不一的基督徒。身為基督徒經常被別人用放大鏡看,因此祥貽時常提醒自己,要藉由她的創作搭起一座橋樑,讓她能和周遭的老師、同學可以建立起友誼的關係,進而藉由她流露的生命和具體的創作,感受到神的真實和美好。

內心的突破
然而,儘管知道自己是走在神的道路上,但祥貽總是有疑惑和徬徨的時候,甚至周遭的人有時也表達出存疑的眼光。然而神的帶領,總是一步一步的,祂通常不會讓我們看得太遠,只要我們緊緊跟隨祂的腳蹤行。她以前非常依戀自己的作品,對待它們就像對待親生孩子一樣,捨不得將它們出售,後來神改變她的心意,讓她願意割捨和分享自己的創作。她剛剛畢業之後,有一個契機,也可說是一個奇蹟。當來自紐約的畫廊主人想把她的作品放在藝術展中展出時,她不禁跪下來向神大喊:「神啊!祢在做什麼?」更奇妙的是,她的三件作品在藝術展中賣出,而且因買主暫時沒有地方安置這三件作品,因此祥貽至今尚未正式和它們告別。其中一件名為「足」的作品是根據甲骨文造型,以一塊樹根和一塊石頭之間的張力,刻劃出人性中前進和後退的掙扎。

與神同行
自從祥貽知道自己要開個展後,她很清楚這是要榮耀神的機會,因此把主題圍繞在「神的創造」。她有一件作品靈感來自摩西領導以色列人出埃及時,神以雲柱和火柱來引領他們。雕塑創作的造型是根據中國古字「雲」,她想要表達出「一旦雲起,神的子民就要起身而行」的感動,同時也傳達神一路保守的信念。祥貽想到自己原本是信心很小、十分膽怯的人,因此在藝術創作的道路上,她只有緊緊抓住神的手,亦步亦趨地緊緊跟隨祂。而對她而言,這件作品就是一個出口,流露出她對神的深刻體會和感恩。祥貽盼望,她的作品能成為無數的種子,在觀眾心中落地、發芽。一路走來,她對自己的期許是:要先嚐嚐主恩的滋味,才會對身邊的事物有感動,才能把信仰展現出有層次、有內涵。當代日本基督徒畫家藤村真(Makoto Fujimura),是祥貽心目中的典範。他曾說:「認識神的過程中,我好像盲人,以緩慢的速度,逐漸看見……我試著不讓自己主導這一切,我邀請聖靈運行在工作室,帶領每一筆畫,而最好的畫作效果往往在這時浮現。」他說自己每一幅作品都是經由禱告而來,而他享受每一次創作所看見的異象和夢境,也很榮幸在創作時與神直接地連結。他的作品深深觸動祥貽的心靈深處,她希望自己的作品也能如此觸動人心。她也邀請觀眾透過她的雕塑創作,與她一同經歷人生的心靈探索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