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路: 第73和74位殉道士

2018年1月
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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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者:李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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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者:素芳

歷史,是一個觀察者。

生命的冠冕

「敵人只能砍下我們的頭顱,絕不能動搖我們的信仰!因為我們信仰的主義,乃是宇宙的真理!為著共產主義犧牲,為著蘇維埃流血,那是我們十分情願的啊!」這段豪言壯語,是中國當代史上著名無產階級革命家方志敏留下的。
「今天在旌德縣,我的妻子、女兒和我已落在紅軍的手上,他們要求二萬元贖金來贖我們。他們已拿去了我們一切所有的,但感謝神,我們心中有平安,並為今晚有一頓飯而感謝讚美主。求神給你們智慧,懂得如何處理,也賜給我們勇氣和平安。衪無所不能,尤其在這一刻,衪是奇妙的恩友……求神賜福及指引你們,至於我們,無論是生、是死,都願神得榮耀。」這段情辭懇切的話,是美國牧師師達能(又譯史坦)寫給上海內地會的。
1934年12月6日,在安徽旌德,師達能(John Stam)夫婦與出生不到三個月的女兒,被方志敏任軍政委員會主席的中國工農紅軍紅十軍團第19師扣押;12月8日,在安徽省旌德縣廟首鎮被殺害,成為中國內地會第73和74位獻身中國的殉道士,師達能牧師27歲,史文明(又譯史施蓓蒂)28歲。他們的名字,刻在上海新閘路內地會總部禮堂紀念碑上。
1935年1月2日,他們的追悼會和安葬禮在蕪湖舉行。墓碑中間刻著十字架,下面寫著:1934年12月8日在安徽廟首離世;十字架左邊刻著:史坦生於1907年1月18日。無論是生,是死,總叫基督在我身上照常顯大(《腓立比書》一章20節);十字架右邊刻著:史施蓓蒂生於1906年2月22日,因我活著就是基督,我死了就有益處(《腓立比書》一章21節);基石上刻著:「你務要至死忠心,我就賜給你那生命的冠冕。」(《啟示錄》二章10節)

中國在我心裡

師達能生於新澤西州一個敬虔的基督徒家庭,從慕迪聖經學院畢業後加入內地會。他在見證中說:「神(上帝)把中國放在我的心裡,並且愈來愈重。我實在找不出任何一個理由來對主說,我不能去中國,因為中國的需要是這麼大!從神的話語和禱告中, 加上研究中國的情況,以及我自己的際遇,使我亳無疑問地知道,主是真真實實的引領著我。」(黃錫培著《捨命的愛》第416頁)
他的妻子史文明(Elizabeth Alden Scott “Betty” Stam)出生在中國山東濟南,父母施醫生夫婦(Dr. & Mrs. Charles E. Scott D. D.)是美國麻省長老會宣教士,她在回美國讀神學院時與師達能相識,常常一起禱告,記念中國人靈魂的需要。 1931年春畢業後加入內地會,同年秋啟程赴中國。臨行前,他們一起參加最後一次禱告會,並把他們的婚事仰望在主的手中。
1932年9月24日,師達能來到中國,派往安徽宣城工作。1933年10月25日,他們在山東濟南結婚;1934年9月11日,女兒Helen Priscilla Stam出生。

他們去了主那裡

師達能夫婦遇害時,女兒被獨自棄置一旁,直到12月9日下午,才被中國牧師盧克周找到;又在山坡尋到師達能夫婦屍體,並將其安葬。他帶著Helen,一路尋乳母餵哺到宣城,再由內地會韓牧師將愛倫送到山東濟南外祖父母手上。
施醫生夫婦先是從上海內地會發來的電報中獲悉女兒及女婿被擄,立即寫信給師達能在美國的雙親:「如果神的旨意是要他們仍活在世上,請切切為他們的釋放代禱。達能和文明愛主耶穌基督,他們懷著愛人靈魂、領人歸主的心,容光煥發地利用每一個機會傳福音,他們滿有屬天的盼望。因此,無論他們是忍受酷刑,或是遭遇任何傷害,都絕不會否認主的,他們是基督耶穌的精兵。」
當他們聽到女兒女婿已經為主殉道,仍充滿信心:他們絕不是徒然死了,殉道者的血仍然是教會的種子。由於他們對主的委身,我彷彿聽到了我們可愛的孩子正在父神面前讚美主,因為祂看他們是配為主基督的名受害。
師達能的父親也致電內地會總部:似乎是很大的犧牲,但還比不上神將祂獨生愛子賜給我們的恩典來得大。我們堅信《羅馬書》八章28節:「我們曉得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神的人得益處, 就是按祂旨意被召的人。」誰可比得上這樣的榮耀呢?我們心愛的孩子達能和文明已經去了主那裡。他們愛祂、事奉祂,如今更靠近祂了!

不屈不撓的勇氣

12月7日,師達能牧師寫於廟首,致上海內地會親愛的弟兄們的字條,成為絕筆:……他們要求二萬元贖金才可以釋放,我們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們,不會有人付這筆錢的。因此他們便把救災的款項、我們身上的錢和一切的財物,全都拿去了。願神在你們所做的一切事上賜給你們智慧,並用祂的恩典來扶持我們,能以不屈不撓的勇氣站穩。祂是全能的神!
來自中外的唁電唁信紛紛表示:倘若死亡比活著更能有效地事奉神,我們也願意照著去行;我們誠懇地禱告,但願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為了靈魂得救和神的榮耀;倘若能令更多靈魂歸主的話,或是為了激勵更多可愛的青年基督徒,畢生委身事奉主,那麼我們是何等甘心地去經歷這場痛苦的體驗!
方志敏於1935年1月被俘,同年七、八月間被槍決。他在《可愛的中國》中曾寫道:「只是那些到中國來賺錢,來享福,來散播精神的鴉片——傳教的洋人,卻是有十分的可惡的。」
近一個世紀過去了,歷史見證了方志敏和施達能之遺言分別體現的社會實踐,哪一個主義成為宇宙真理了呢?愛與恨,哪一種力量造就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