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視窗: 聯調局與川普

2017年6月
葉漢中

當所謂「通俄門」的調查正在發酵時,5月9日川普總統出人意外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將聯邦調查局長科米開除了。科米是聯調局第七任局長,當時正在加州分部視察、演講,看到電視新聞才知自己被炒。

美國聯邦調查局(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 FBI)前身,是成立於1908年的司法部調查局,1935年在羅斯福總統任內改制為聯調局;第一任局長是胡佛,一直做到1972年逝世。因胡佛掌管FBI時間過長且富爭議,自1976年起,FBI局長由總統提名,經參議院確認後任命,任期被國會立法限制為10年。有人據此認為,科米上任不滿四年,川普不該甚至無權開除他。其實,科米之前的歷任局長,僅穆勒一人因特許任滿12年,其餘無人任滿10年。

FBI原本職司「偵測反美國罪行」,通俄也算反美罪行,FBI對此進行調查理所當然。因此有人猜測,川普開除科米純粹是公報私仇,想阻撓「通俄門」調查。事實上,在美國法制之下,很多事情並不會因人而異。如今,FBI代理局長已在參院情報委員會作證,不會中斷對「通俄門」的調查,若白宮試圖干預,他會向國會通報;司法部17日亦宣佈,任命前FBI局長穆勒擔任特別檢察官,獨立調查川普競選團隊是否曾與俄羅斯勾結,以贏得總統大選;聯邦參眾兩院的調查,也不會停止。

川普總統上任僅數月,即陷此窘境,亦屬罕見。有人因此推論,川普可能會如南韓的朴槿惠一般被彈劾下台。這可能言之過早。根據美國憲法,總統若犯下叛國、賄賂、其他重罪或不當行為,國會可對其啟動彈劾程序——由聯邦眾院過半數發動起訴;再送交參院表決,獲得100席中至少67席贊成才算通過;彈劾案成立,總統就要辭職下台。

美國史上僅有兩起總統彈劾案:1868年的強森(Andrew Johnson)及1998年的柯林頓彈劾案,不過最後都在參院表決時驚險過關,保住總統位置。尼克森則因水門案,在眾院表決起訴之前,先行宣布辭職,並未真被彈劾。

只有在與美國開戰的狀態下,協助敵國才構成叛國行為。儘管俄羅斯與美國關係不佳,但兩國並未交戰,對通俄罪行的標準認定,勢必引發一場激辯;甚至,連通俄的正當性亦見仁見智。國家安全顧問麥馬斯特就說:「美國與一些國家,都有秘密溝通管道;所謂秘密管道,就是允許你以慎重的方式展開溝通。」

如妨礙司法,亦可算重罪而被彈劾,但在目前聯邦參眾兩院都在共和黨控制的情況下,除非選民全面反川普,否則彈劾案連啟動都難。當然,川普的言行並不符合眾人對美國總統的期望,因此更需要為他及他的團隊祈禱,使之敬虔、端正地執政,成為百姓的祝福,平安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