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路: 花苗巨人柏格理

2017年3月
清照

1885年,700位英國男女年輕基督徒,願意獻身到中國傳福音,其中山姆・柏格理(Samuel Pollard, 1864-1915)被差往雲南,因當時中國西南部的滇黔川,仍是向福音開放的未達之地。

與摯友一起出發

柏格理受到主愛的感召,願意奉獻自己,母親卻抗拒。1885年年底的禱告會中,上帝感動了他母親,得到上帝的應許,憑著信心將兒子交給上帝使用。從此柏格理加入差會,和一生的摯友、戰友戴蒙(Francis Dymond)一起出發,前往中國。

當柏格理和戴蒙一起踏入中國的土地上海時,見到大城的小巷子裡人群擁擠,乞丐沿街乞討,心裡突然害怕起來。想到自己就像一顆小石頭,投入中國的大海,也起不了任何漣漪……他想起主耶穌的話語,使他勝過世界的,是對上帝兒子的信心和順服,心中非常感動,並記錄在日記裡。

向中國人傳道

在安慶學了半年中文,一次老師要他用中文禱告,柏格理便引用《聖經》記載,有血漏的婦人因摸主的衣襟便得醫治;在場一起禱告的中國信徒表示,聽得懂他的中文,令他欣喜異常;會後在花園散步時,向主獻上感恩的心。他深信,學中文、向中國人傳道,路程雖然遙遠,但有主同行足矣!

有一次在長江上乘船,他和戴蒙一起經歷了船難,被中國人救起,認識到中國人是一個良善的民族,四億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天父上帝的孩子;道成肉身的耶穌,也是為中國人捨命和復活,要接他們到上帝的國裡!

在雲南時,柏格理經常見到漢人受鴉片毒害,家破人亡。一次,見到一個70多歲的老婦,因鴉片中毒而不省人事,她37歲的兒子、看來像50歲,正揹著她走在路上。柏格理心生憐憫,求告上帝將福音傳開,釋放這些被鴉片挾制的人們。又一次,他見有人抬著木箱,裡面裝著鴉片,箱子上印著「英國」字樣,這讓他義憤填膺,對這福音未得之地更加殷勤禱告,求主拯救。

信心的眼睛打開

一晚,戴蒙劇烈頭痛並發高燒,原來是感染了天花!柏格理當起醫師和護士,照顧戴蒙。當戴蒙虛弱到想求死時,便提議兩人一起領聖餐。他們以茶和餅行聖體。柏格理痛哭流涕,須由戴蒙完成聖餐禮。當下,他們同感被基督的愛充滿,不再懼怕,信心的眼睛打開,看到主就在旁邊陪伴著。

柏格理在家書裡道:「戴蒙走過了死蔭的幽谷,我們兩人充滿了喜樂。之後,我們從閣樓爬樓梯下去時,我先下去,萬一戴蒙跌倒,可以跌在我身上。後來,我們常笑說,天花能把我們怎麼樣?」

親往苗族山區

柏格理有17年時間在雲南昭通佈道所工作,向漢人和彝族傳福音。1904年,有大花苗族的獵人來到昭通,要尋找耶穌這位神。當時,大批苗族人來到昭通要聽福音,人數之多令漢族和彝族生活不便。柏格理便向英國教會求助,親自前往苗族山區傳道,用自己和漢族衙門的關係,在生活、教育、社會倫理秩序上,實際地幫助苗族。他不斷向差會請求經濟援助,差派宣教士支援,更栽培苗族傳道和教師,在石門坎建立教會、學校、孤兒院、痲瘋病人收留所和醫院。

為了讓苗族能聽聞福音,從而讀書、識字、脫貧,柏格理還和中國同工一起創立苗文(Pollard Script),並翻譯新約《聖經》。又鼓勵苗族父母負起耕種責任,讓孩子能去讀書、受教育,更帶領靈媒信、打破偶像,幫助苗族信徒成立基督化的家庭;更改變苗族在端午節慶典淫亂的惡習,以運動和唱歌遊戲取代。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苗族的基督徒很疑惑,為何信靠耶穌基督的國家會兵戎相向?柏格理解釋,人的罪惡深重,只有個人與主維持親密的關係,才有和平安寧的社會,於是苗族信徒熱心地為歐洲代禱。苗族因基督信仰,世界觀改變。

當年22歲的柏格理與戴蒙,矢志效法聖法蘭西的榜樣,擁抱貧窮,侍奉為所有人類捨命的主;他們連續同工28年,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開。1915年,柏格理因照顧傷寒病患而殉道;喪禮當日,上千苗民為他送行;安息禮拜,由戴蒙主持。

柏格理的墓地,設在石門坎教會的小山坡上。苗民尊稱他為「拉蒙(苗王)」、民族救星。當杜鵑花紅遍田野,大片的芥菜綠色相映,點綴著苗族山林時,苗民不會忘記,真正改變了他們命運的,是柏格理帶來的耶穌基督的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