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倫樂: (親子樂) 第12朵玫瑰

2016年4月
文／陳正華

女兒帶著13歲的老大去厄瓜多爾開會，我飛過來幫忙照顧她的五個小不點兒。

◎正經兩歲小孩

天不亮，女婿就帶著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去上學。家中只剩下我和兩歲的老六。

小不點兒原先已經找了一本小圖畫書要我唸；忽然他興致來潮，拿起身邊的另一本小書，逕自唸了起來。這是一本大人的袖珍型《聖經》，只因為這本書的個子小，他就自作主張把它當成是小朋友的書。

瞧他手中翻著、口裡唸著，像真的一樣。翻完《聖經》，小不點一本正經地面向我：「好了，Grandma姥姥，我唸完Bible了，現在我可不可以用一下妳的iPad？」啥？這是兩歲小孩該問的話？又一次，他好像真的似的，而且還從我的平板上摸著了一些我還沒機會摸到的東西。◎乾脆自己來做

中飯前，看見我辛苦從洗碗機裡面收拾洗好的餐具，他好心一樣一樣地告訴我說，這個應該放這個抽屜，那個應該放那個櫥櫃……至於湯匙刀叉等，他說，乾脆他自己來做還「簡單一點」，於是費了老勁兒爬上高板凳來幫忙我。

瞧他忙得不亦樂乎！一面幫忙我，一面還口中嘮嘮叨叨地教導我。好不容易劈里啪啦都收完之後，他喘了一口大氣：「姥姥，妳看，我全部都收好了！現在，我要進房間休息一下！」

嘿，等等！姥姥聞到了什麼味道？「是我臭臭……」他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說。然後，他跑去找出尿片和紙巾，乖乖躺到沙發上去等著我來。換好尿片，他也忘了要「進房間休息一下」，逕自跑去廚房，拉過來一張三階層的梯子，費老勁兒爬了上去之後，他從櫥櫃中翻出一盒起司通心粉，要我煮給他吃。

小東西乖乖坐在廚房的高板凳上，看著我慢慢煮好，然後他拿出小碗、小叉子，乖乖地等著我，等了老半天、通心粉還沒吃到一口，卻忽然不知怎麼，他一面開心說著話、一面不小心從板凳上滾落了下來！小不點兒開始大哭；啥也不肯吃，只要媽媽。我只好摟著他、哄著他，讓他在我懷中，直哭到睡著……

四歲的老五、特別愛我唸故事書給他聽。我在他們家時，他每天都會拿好幾本書過來、坐在我的膝上或身邊，要我唸給他聽，央求我唸了一遍又一遍，還不斷和我討論書中的內容、主題、字義……

今天，我們唸了主耶穌所講的撒種的故事，他聽得入迷。瞧他那專注動情的小模樣，讓我幾乎也被我自己感動起來……

不論是在兒子家還是在女兒家，小不點兒們總央求我唱歌給他們聽，而且要我一遍又一遍地唱。

《寶寶睡》、《耶穌愛我》以及電影《真善美》的插曲，都是他們百聽不厭的幾首。

情人節前一天，我離開女兒家回到自己家中。

晚飯後，我剛把廚房清理乾淨，回到書房坐下，隨意查看一下電郵。忽然，眼簾之下，一大列的郵件當中清晰地卓然獨立兒媳的名字。兒媳說，咱們最小的孫女兒有個驚喜要向我們宣佈；9月底，她就要當小姊姊了！我望著照片上、小不點兒衣衫印著的「BigSister」的字樣，眼中充滿了歡喜的淚水。

兒媳心中一直很想再要一個孩子。我知道，對她來說，六個孩子，是一個更理想的數字。對我自己來說，其實，我也挺喜歡能擁有一打孫兒女。但是，我的心並不強求；我為兒子和兒媳祈禱，並將一切仰望在全能上帝的手中……每年情人節，老公總會買一打玫瑰花送給我。今年，啊今年，上帝親自為我增添了那第12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