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
文／黃小石
德國、日本，同是侵略國，也同是戰敗國，但兩國戰後的態度卻截然不同。
德國戰後第一任總理阿登納於1951年，在德國聯邦議院發表的向猶太人致歉的演說，比較官樣。直到1970年12月，西德總理威利．勃蘭特前往波蘭華沙「猶太英雄紀念碑」致敬，獻花圈時忽然跪下，靜默不語。這個歷史鏡頭被稱為「一位不需要下跪的人，為所有需要下跪卻不肯下跪的人而跪下。」1971年，他獲得諾貝爾和平獎。
在柏林市，最特別的建造物是猶太博物館。全新建築的外牆好像佈滿鞭打刀砍的傷痕，怵目驚心；從天上看下來，建築不是直的，也不是方的，而是曲折如閃電，更像在痛苦掙扎中扭曲的身體。博物館陳設著兩千年來猶太人在德國的史蹟，展示猶太人眼中的德國社會。最別出心裁的是一道20公尺高、沒有任何擺設的空間，貫穿整個博物館，喻意猶太人在德國被全然焚燬的歷史。這座博物館所象徵的，不亞於勃蘭特總理在華沙猶太英雄紀念碑的下跪。
日本並沒有真正道歉過。1972年9月29日，首相田中角榮說：「日本方面，痛感日本國過去由於戰爭給中國人民造成的重大損害的責任，表示深刻的反省。」這不是道歉，只是敘述事實。1984年9月6日，昭和天皇的話：「本世紀一段時期，兩國之間有一段不幸的過去，實在令人遺憾；我認為不應該重複」，則把部分罪過歸在受害者身上。
日本人不蓋教堂，但有神社，最有名的是東京的靖國神社，明治天皇建造，紀念明治維新運動中喪生的烈士，後來也用來紀念所有在戰爭中為日本國犧牲的人。其中有近2,000個二戰戰犯的牌位；1978年秋祭時，有14個「甲級戰犯」牌位放在神社內。許多日本政要乃至首相，相繼到此參拜。2013年12月26日，首相安倍晉三再度參拜靖國神社，仍繼續否認日本軍國主義對外侵略歷史的真相。
為什麼德國能坦然認錯，請求被害者的饒恕，而日本卻支支吾吾、不肯切實認錯？這不只是「民族性」問題，而是文化中有沒有上帝的問題。在沒有上帝的文明中，國家（有時是家族）就成為生命的終極價值，國家只是不幸戰敗，而不是錯；自己的國家，是不會也不能錯的。
西德總理勃蘭特道歉後20年，1990年4月12日，東德才正式向猶太人道歉，為50年前的罪行向被害者的子孫求原諒。西德、東德同是德國，但在東德無神的社會裡，罪沒有赦免途徑，人犯了罪就永遠不能翻身──在沒有救贖的文化裡，罪過無法向後來人交代，故不願承認犯罪，也不求他人赦免，因為沒有赦免。
按說人的過去與任何歷史足跡，在「時空軌跡」中是永遠不會磨滅的，但基督耶穌來到世間，為人贖罪，叫一切犯罪的人都可以得到一條出路，因為「若有人在基督裡，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你們的罪雖像硃紅，必變成雪白」，且「比雪更白」！《聖經‧羅馬書》八章1節更明確告知：「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穌裡的就不定罪了。」至於「受害人」，既有歷史責任說明真相，也有屬靈責任赦免得罪我們的人，而審判在乎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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