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時事評論: (專論) 地球零垃圾的挑戰

2015年5月
文/葉漢中

4月22日是45屆世界地球日,當天紐約市長白思豪提出了名為「一個紐約市(One-NYC)」的發展藍圖,希望在經濟穩定增長的同時,城市環保也能跟上腳步,讓紐約市可持續發展。其中包含了一項「零垃圾(ZeroWaste)計劃」,要在2030年時,將全市的垃圾量大幅減少90%。

其實前市長彭博早在2007年地球日,就推出「計劃紐約市(PlaNYC)」,「一個紐約市」計劃基本是建立在此藍圖之上,只是換上了新標籤而已,以「零垃圾」計劃呼應白思豪早前提出的「零死亡(Vision Zero)」願景(指交通事故)。

◎北美最綠城市

白思豪說要由2005年的360萬噸垃圾,減少300萬噸,這似乎不夠90%。因他沒提到,在彭博任內由於加強垃圾分類回收,垃圾量已減少到如今約310萬噸左右。紐約市每年花3億5千萬元,用鐵路或駁船將垃圾輸出到南卡、維吉尼亞、新澤西、賓州和紐約上州。零垃圾在此只是指零垃圾輸出。

當記者質疑這計劃可行性時,市長回答:「我不怪有人會譏諷,但我代表850萬厭倦垃圾的人,我們的承諾是要100%達成目標。」如果加州舊金山的經驗可資借鏡,這計劃應該可行。舊金山自2002年起,積極立法推動「垃圾疏導」,包括垃圾分類回收、建築工程廢料回收、禁用塑料購物袋、廚餘變堆肥等各種不同途徑,預定在2020年達到零垃圾(完全沒有垃圾需要送去堆埋場)的目標。2010年已疏導垃圾總量80%,遠超過全美平均數32%,獲得「北美最綠城市」榮譽。

有人抨擊舊金山的統計數字,認為2013年舊金山人均垃圾量2.7磅,雖比全美平均數4.4磅低,但與紐約市也很接近;且同年舊金山送堆埋場的垃圾總量45.6萬噸,已比2012高出6%。這裡有個誤會,因為舊金山計算垃圾時包括了建築工程廢料,而全美各地包括紐約卻都不計算。紐約市的工程廢料目前大約一年有200萬噸,這並不在零垃圾計劃內。此外2013年舊金山有84萬人,比2010時的80萬人,多了5%,多出的垃圾或許由此而來。

◎拒絕製造垃圾

「零垃圾」這個名詞在1970年代已被提出,是指設計、製造、消費和再生利用產品的一連串過程,不造成任何必須拋棄的廢棄物。

需要注意的是,零垃圾與垃圾回收(Recycle)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回收是透過垃圾分類、廢料再利用,以達減少垃圾的目的。零垃圾則著眼在如何透過不同的設計、製造過程,以達到防止產品變垃圾的目的。以禮物包裝紙為例,回收是把包裝紙重新生產成再生紙;零垃圾則追究:「為什麼要製造、生產包裝紙?」

再以電子產品為例,回收是把電子產品分拆成金屬及塑料,再重新生產新的產品。零垃圾則要求電子產品在設計時,就以通用零配件的方式來製造,更要求延長產品壽命,使它們不會被丟棄。目前日本Subaru汽車製造公司、美國Xerox文印設備公司和美最大的啤酒釀造公司安海斯‧布希(Anheuser-Busch)都承諾:要成為零垃圾工廠。

近來網上有諸多在日常生活中,拒絕製造垃圾的例子,令人鼓舞。德國柏林兩名喜歡烹飪的年輕女子莎拉(Sarah)和米蘭娜(Milena),秉著減少塑膠袋污染的理念,2014年9月開了「原廠無包裝」超市,所有貨物放在容器內,按量選取。超市大受歡迎,還成了許多家長教導孩子的環保課堂。

2014年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曾說,人類賴以生存的地球「沒有備份」。相信由本身做起,致力於一個沒有垃圾的世界,為保護地球盡一份力,是我們每一個人都樂意的。

◎向大自然取經

從北美的西雅圖、舊金山到歐洲的英國、德國,從澳洲的坎培拉、紐西蘭到中南美洲的布宜諾斯艾利斯,零垃圾的觀念正在迅速擴大普及,很多機構團體有志人士,都在竭力做到:來源減量、垃圾分類、有機廢棄物堆肥化、資源回收、儲存壓縮再利用;但若以上方式都無法處理者則應禁止生產這一條文,恐怕不易實行。

美國波特蘭非營利組織「零垃圾聯盟」常務董事查爾棻說得好:「零垃圾的觀念是向大自然取經,每種生物在生命結束時,不管是一朵花或是一個死屍,都有利用價值,並沒有產生有毒物質或『垃圾』,對下一代造成傷害。每一樣東西都是可以再度使用的資源。」有媒體一針見血指出:要邁向無垃圾世界,有賴全球經濟脫胎換骨,展開新一波的工業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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