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士頓: 我如何走出憂鬱症 四位過來者的見證

2018年5月

角聲社區中心4月7日舉辦心理及家庭講座「我如何走出憂鬱症」,四位姊妹分享她們走出憂鬱症,生命如何被改變的過程。

買一送六的人生
劉徐樂平
我的丈夫是長子,結婚後,他的家人——父母和一個智障的妹妹都來我們家裡住,加上自己有的三個兒女,一家八口。當時我在學校教書,教會中也有不少事奉,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而每年的年假,都用在回香港看望我的父母。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事事要盡心竭力。後來,有一天我覺得十分頭痛,胸口沉悶,常常覺得身體乏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輾轉求醫,Baylor的醫生診斷我是患上了憂鬱症。
醫生說單是吃藥是不夠的,又鼓勵我尋求心理輔導。在輔導的過程中,我發現自己很要強,什麼都要有,能力不逮的時候又不敢告訴人,怕被人看不起。經過開導後,我才明白我這是跟自己過不去,其實什麼都要有,但不是什麼都可以同時有的。若有朋友看不起,那還是朋友嗎?我也不用介意。所以,我應該為人生作一些選擇,看有什麼可以放棄的?故此,我決定了放棄教書,並遵照醫生的吩咐按時吃藥,將一生交在天父的手中,不久我便從憂鬱症走出來了。
兩年後,藉著天父的帶領並開路,我擔任了文化中心的執行長。由此可見:要專心依靠耶和華(上帝),不可倚靠自己的聰明。

家族遺傳的憂鬱症
蔡建萍
未發現有憂鬱症以前,我老想睡覺,常常很睏,但又常在睡夢中驚醒,之後就不能入睡,常有想自殺的念頭。對於自殺,我不害怕,唯獨是怕傷了父母的心,心想待父母百年之後再自殺吧!後來我去了多倫多的教會,三個星期後,我的症狀煙消雲散,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有憂鬱症。
為了照顧父母,我們搬來休士頓,在一個講座中了解到憂鬱症是會復發的,但當時的症狀與前不太一樣,這次我憋氣很厲害,甚至會有窒息的感覺,還有尿道炎,又心律不整,一分鐘心跳120下,看醫生也沒用,開車時會突然僵硬,每次幾分鐘,後來開始不認得路,不過沒有哀傷和想死。我開始去看輔導。
一年之後,家族中姥姥也有同樣的症狀。在輔導的過程中我明白到,我的思維方式與人生態度與我的家庭背景和經歷有關——我父母都是大學生,媽媽是保送生,父親畢業於交大,我覺得我比不上他們,不能接受自己。在我十一、二歲時體重有140斤,有陌生人停下來問我為什麼那麼胖,那使我的自我形象大受挫折。後來從《聖經》中學會自我接納,與上帝有密切的關係,外在的衝擊動搖不了我的根本,我是蒙天父上帝重價買贖回來的,我在天父眼中十分寶貴。我開始成長,以前身體的毛病都一掃而去,再沒有憋氣,尿道炎好了,心跳也正常了。我恆心運動,每次可跑到25分鐘,一下子情緒就開放了,身體好了,本來有的子宮腫瘤也沒有了。在婚姻方面,我需要的愛很多,丈夫未能滿足我的需要,故此我常心裡抓狂,自從認識了主耶穌,從《聖經》中看到自己的地位,渴求的愛在天父裡得到滿足,面面的需要都填滿了,我便不再抓狂,我所要的先生未必能給予,吵架也沒用,我開始安靜下來,不再與先生吵架,人生快樂多了。

靠神恩典 走出憂鬱的低谷
劉潤娣
2008年經濟低潮的時候,經營七年的三文治店的生意大受影響。我開始為店舖收入憂慮,減少員工,加長自己工作時間,每天工作12小時,每星期工作七天。三文治店的品牌有很多改變、裝修、大改革整整三年,但營業額繼續走下坡,直接影響夫婦的關係,常常爭吵。
有一天,大兒子打電話跟我傾談,叫我別整天待在店舖中,要抽時間休息。我只顧傾訴店裡的問題,他的鼓勵和勸告我沒有聽進去。他覺察到我的情緒不穩定,堅持要我休息。後來我就安排每星期四休息半天,利用這段時間到福遍教會「長輩中心」參加活動。偶然聽到角聲的憂鬱症講座中林呂寧華師母分享,所提及的症狀原來已發生在我身上。
散會後我特別找林師母傾談,她就安排時間約見我。談話中她覺得我的憂鬱情況嚴重,提議我要見醫生。我想一想便回答她,希望不見醫生,而是繼續讓她跟進,每星期跟她約見一次。每次聚會時她都鼓勵我按她的治療計劃去做——聽詩歌,不看電視,避免暴力及壞新聞的影響,每天固定時間做運動,睡前喝一杯溫牛奶,失眠時背誦金句,用筆記簿記下每天感恩的一件事,有情緒或負面思想時就立刻祈禱,祈禱後心裡就真得著平安。我按著她的指導,一一實行。經過一年多,我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感謝上帝,帶領我慢慢走出憂鬱的低谷。
後來三文治店舖結束,我開始返西區中國教會聚會。感謝上帝,得到施梁國冰師母繼續跟進,並且鼓勵我參與長輩小組的事奉,擔任長輩小組副組長,繼而更參與老人院的探訪工作。慢慢地我找到自我的價值,並在屬靈的生命中成長。兩年後,施師母看到我生命的改變,她也鼓勵我參加「心路關懷事工(Stephen Ministry)」的培訓。經過50小時的培訓課程和一年的實習,我正式成為心路關懷員。在心路關懷的事奉過程中,我開始明白上帝的旨意和計劃,讓我過往的經歷幫助我能夠成為陪伴別人的祝福。

雙管齊下最有效
林金燕
我第一次經歷憂鬱症是在青少年期,第二次是在加拿大上大學時,因為我敬愛的祖母去世,我對上帝十分憤怒,影響成績下降,離開加拿大來到休士頓後,憂鬱症才好。第三次面對新城市和新工作的許多挑戰,我是藉著禱告、讀《聖經》(《詩篇》和《耶利米哀歌》),經過五、六個月的光景,我才慢慢走出憂鬱症。
在2005那年,因為我對家人很不滿,很討厭他們。我在煩惱中決定去接受輔導,才知道憂鬱症是會有高潮、低潮的。其實我有自殺傾向,我不怕死,但我怕痛,所以沒有實行。輔導員和我簽了合約,約定我不會輕易去自殺,並用一枚戒指作為我的提醒的標記。精神科醫生也很用心聆聽,也同意雙管齊下是最有效的治療。
開始看精神科醫生,從四、五十種藥中找到對的藥,要試合適的藥量,也要處理副作用。服藥要兩三個星期才生效,待藥效穩定情緒後,才可以有好的思維。
輔導員幫助我找出憂鬱症的因素,學習劃界線,妥善與人交往,接受自己的有限等等,好多東西我都要重新學習,並且我要處理好與上帝的關係,學習聽自己身體的需要,不要太累,以及處理焦慮(心跳、肌肉緊縮等)。
我的家族中有些人也要吃藥。我是因為身體化學分泌失衡——跟據統計有了第一次發病,第二次的發病率會是50%;有了兩次發病,第三次的發病率會是90%;有了三次發病,以後的發病率是很高的。
在憂鬱時,我多愁善感,對人冷淡及粗魯,不願意交友。為了我自己以及身邊的人的好處,我決定吃藥。一方面等待上帝的醫治,一方面當做好我自己的本分。精神科醫生說:要吃藥一年,沒有症狀,才可以減藥。從2005到今,我再沒有經歷憂鬱症。醫生的建議:每天只吃最少劑量的藥,來維持和避免再患憂鬱症的可能。